更重要的是,这是他自己炼出来的。往后报社需要钱,朝廷需要钱,这提炼的法子,就是源源不断的活水。
“收拾收拾,把这些‘金锭’包好。”朱允熥拍了拍手,“咱们回府。明天让皇爷爷也开开眼,看看本王这比报社还来钱的营生。”
小刘子连忙找了块红布,小心翼翼地把几块小“金锭”包起来,揣在怀里,像是揣着什么烫手的宝贝。
王景宏在门口站了老半天,看着朱允熥指挥着人收拾东西,又瞧着那几块黄澄澄的“金锭”被红布裹着,揣进小刘子怀里,心里头那点惊涛骇浪还没平复下来。
他一会儿想这提炼黄金的法子要是真成了,国库得添多少进项;一会儿又琢磨这五岁的殿下怎么就懂这些旁人听都没听过的门道;一会儿又盯着那口冒着热气的铁锅,总觉得那里面还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直到朱允熥带着人要往外走,小刘子颠颠地跑过来问他:“王公公,您不跟我们一块儿回府吗?”
王景宏这才猛地回过神,一拍大腿:“哎哟!光顾着看殿下炼金子了,正经事倒忘了!”
他这一声喊得突然,把朱允熥都吓了一跳,仰着小脸问:“什么正经事?”
王景宏这才想起自己是奉旨来传话的,刚才被那几块“金锭”晃花了眼,竟把老朱的吩咐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起笑,对着朱允熥拱手道:“殿下,陛下让奴才给您带句话——那报社往后登载官员家眷私德的事,得先送礼部核查,属实了才能登,免得让那些文官抓住把柄,在朝堂上跟您置气。”
朱允熥听完,小眉头挑了挑,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就这事啊?我当是什么要紧的。知道了,让他们查去呗。”
他小手一挥,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本王登的都是真事,他们查也查不出什么错处。不过是让那些老夫子心里舒坦点,省得天天在皇爷爷跟前念叨,扰了他老人家清净。”
王景宏见他听进去了,这才松了口气,又叮嘱道:“殿下明白就好。陛下也是怕您年纪小,被那些文官缠得没法子,才特意让奴才来说一声,往后行事有个章程,也好堵住旁人的嘴。”
“知道啦。”朱允熥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外走,小短腿迈得飞快,嘴里还念叨着,“赶紧回府,把这些金子收好了,明天拿给皇爷爷看,保准他比见了那些文官顺眼多了。”
王景宏看着他那兴冲冲的背影,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自己这趟差事办的,差点成了“忘事公公”,若是回了宫,被老朱问起有没有把话传到,自己答不上来,少不得要挨顿训。
他连忙跟上朱允熥的脚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糊涂。这提炼黄金再稀奇,也不能忘了陛下的旨意啊。好在总算没误事,不然真没法交差。
天空的日头已斜斜挂在西天,给远处的城墙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朱允熥一行人往城里赶,马车轱辘碾过城外的土路,扬起细细的尘土,混着傍晚微凉的风,吹得人脸上痒痒的。
朱允熥坐在马车里,怀里揣着那个裹着“金锭”的红布包,小手时不时摸一摸,感受着里面沉甸甸的分量,嘴角总忍不住往上翘。小刘子坐在旁边,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殿下,您这宝贝疙瘩似的,当心把金子捂化了。”
“化不了。”朱允熥头也不抬,小心翼翼地掀开红布一角,盯着那几块黄澄澄的东西看,“这是本王炼出来的第一炉,意义不一样。”
马车进了西门,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卖菜的小贩收拾着摊子,归家的百姓行色匆匆,还有些闲坐的老汉聚在街角,摇着蒲扇唠家常,说的依旧是储可求家的新鲜事——只不过这会儿又添了新花样,说储夫人没死,是被那柳掌柜用重金赎走了,俩人坐船去了江南,从此隐姓埋名过好日子去了。
朱允熥掀开车帘一角,听着外面的议论,小眉头皱了皱:“这些人编故事的本事,比报社的笔吏还厉害。”
小刘子凑过来一看,笑道:“瞎编呗,反正储府那边没动静,他们就可着劲儿编。不过话说回来,储府这两天安静得蹊跷,既没说夫人死了,也没说跑了,倒像是……想让这事就这么淡下去。”
“淡不了。”朱允熥放下车帘,语气笃定,“只要那柳掌柜没抓到,储可求没给个说法,这故事就还得传下去。”
他顿了顿,又道:“回头让报社的人去查查那柳掌柜的下落,要是真跑出应天府了,也得登报说说——就说‘奸夫畏罪潜逃’,让大家知道,做错事总是要担责任的。”
小刘子连忙应下:“哎,奴才记着了。”
马车一路往皇太孙府赶,路过报社门口时,朱允熥让马车停了停。他掀帘一看,铺面前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那扫地的老伙计还在慢悠悠地收拾东西,见马车过来,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躬身行礼。
“张大爷,今天的报纸卖得怎么样?”朱允熥探出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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