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冉公司停业整顿了一周,警方就以意外事故结了案,锋冉装饰赔偿给死者家属80万元,虽然有保险,损失不大,但耽误了所有工程的工期,更是耽误了一些急需交付的工地。林枫作为公司负责人,不断地和对方协调,遇到难说话的,林枫只能把利润全都让给客户,以平息事端。事情虽然过去了,但心里的疑问只增不减,特别是阿雷袖口上的油漆。
林枫按照惯例把公司里要处理的事情做完,开车回家,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下车时,从后视镜里再次看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后方,对方躲躲闪闪,似乎刻意隐藏。深灰色夹克裹着挺拔的身形,倚在对面公交站牌下,看似在看线路表,可那道若有似无的目光,总像根细针似的扎在他后背上。
他攥着方向盘的指节泛了白,上周事故的阴霾还没散,公司虽然处理完事故,恢复平静,但警方那句“暂按意外处理”像块石头压在心里。起初他以为是同行派来的眼线——事故刚出时,好几个竞争对手明里暗里地打探,话里话外都透着幸灾乐祸。可连着五天,那道身影只远远跟着,既不靠近也不消失,倒像是在确认什么,这让他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枫哥,真要去问问?”副驾的阿雷回头看了眼,他跟了林枫时间不算长久,但也知道老板也过得不易,更清楚多事之秋的他现在应该很敏感有人跟着自己,或者说暗地里盯着自己。
林枫没说话,推开车门径直过马路。阿雷紧随其后,两人一左一右堵住了公交站牌下的男人。“你跟着我干什么?”林枫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男人的脸时,却突然僵住了——那张脸太熟悉了,在黄爱国家挂在墙面上的照片里,和黄爱国站在一起的那个军人,分明就是眼前这人!
男人显然没料到会被堵住,下意识想往旁边的小巷退,可阿雷已经挡住了去路。巷子里突然冲出来三个黑衣保镖,动作利落得像训练有素的退伍兵,瞬间挡在男人身前。“别动手。”男人开口了,声音比想象中温和,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绕过保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紧紧锁在林枫脸上,像是要把这张脸的每一寸都刻进心里。
林枫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脑海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养父母从不给他好脸色,饭桌上永远把肉夹给他们自己的儿子,他只能啃冷硬的馒头;小学时他被同学欺负,回家告状,养母却骂他“惹是生非”,还罚他跪了半夜,长大后还不断地向他索取钱财,导致了自己的经济危机,妻离子散。自己失踪后对自己更是不管不问。每当夜深人静,林枫想到往事,他都会怀疑自己不是被收养的,而是被他们拐来的。
“你到底是谁?”林枫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男人喉结动了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了过来。照片边缘已经卷了边,上面是个年轻的军人,穿着旧式军装,旁边站着一个和自己有7分相似脸蛋的女人,她的怀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
林枫的呼吸骤然停了,指尖碰到照片时,像触到了滚烫的烙铁。“这是……”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脑子里一片混乱。男人看着他,眼眶慢慢红了:“我叫黄爱华,是黄爱国的哥哥。”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才说出后半句,“也是你的生父。”
“生父”两个字像惊雷炸在林枫耳边,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公交站牌上。这些年他无数次幻想过亲生父母的模样,却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他想起养父母刻薄的嘴脸,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寄人篱下的委屈,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疼。
“你骗人。”林枫的声音带着颤抖,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叫嚣——这是真的,这张照片不会骗人,这双眼睛里的疼惜也不会骗人。黄爱华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纸,递了过去:“这是DNA鉴定报告,是你叔叔黄国强找我做的。他确认了我们的关系,我才敢来找你。”
林枫展开报告,上面“排除亲生关系概率为0%”的字样格外刺眼。他抬起头,看着黄爱华鬓角的白发,看着他慈祥的眼眸,似乎已感受到父爱。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林枫的声音里带着委屈,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这些年他受的苦,受的委屈,难道就一句“我是你生父”就能抹平吗?黄爱华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愧疚:“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当年条件有限,你母亲……”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找了整整三十年,直到国强找到我,我才知道你还活着,还开了自己的公司。”
他说着,目光扫过林枫身上的西装,又看了看停在路边的车,眼神里满是欣慰,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知道突然告诉你这些,你很难接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确认你平安。要是你不想认我,我……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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