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妹子追问,季伯垂眸点燃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一口。
沉默片刻解释道:“不是哥不告诉你,我当初也问过父亲,被他老人家训斥,说我若读书有这么勤学好问,也不至于来守墓。”
“族内规矩,但守莫多问。有些东西知道越多,贪念就越多。历朝历代监守自盗的不是没有。”
“说的好像我们能下去一样。”季婶嘟囔着。
季家守墓人到现在,只剩她兄妹两人。
家族中其他后辈要么太小,要么根本不符合条件。
传承实际上到她兄妹这里已经断层。
对此,兄长比她看得开。
尽力守护好属于他们这代人的职责本份就是。
余下的一切交给天意。
“砖厂平日极少有人到这里来,哥我们报警吧?”
“你老糊涂了?报警,不就等于主动暴露了吗。”
“那他们手里有枪,你又受伤,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对方行动?我担心对方有炸药。”
季伯紧着吸一口,愁道:“你先让我想想办法。这墓我们家族世代守护了数百年,遇到的盗墓贼哪个成功过?”
“那,咱们给老板打电话就说有人偷砖。”
“......”
季婶也知自己这个建议有点胡扯,那年轻人一看就是个普通人。
这砖偷完都没几个钱,告诉他有什么用。
而且,就算他来,对方人多势众还有枪。
别白白害他性命哦。
入夜。
砖窑内众人以手电照明,分组轮流把地面的砖头搬到旁边露出下方土坑。
阿宝用洛阳铲挖下一坨土块,放在手里捏了捏,又舔舔。
确定是夯土。
“夯土,没错,从这个坑斜着45度往下挖。”
“阿宝,你估计下面有多深?”九叔问道。
“大概在40到50米能挖到地宫入口。”
“那还不算太深。每个人挖一米,轮流干。富贵荣华就在下面,今晚必须挖通进到地宫内。”
九叔眼冒精光,指挥人手直奔主题。
手下这些人基本都是他多年带出来的老手。
无需多言,上家伙。
现代化的工具,工兵铲洛阳铲,还有特制的微型爆破雷管。
先用电钻在坑正中打个洞,埋下微型雷管引爆,这种振幅极小,爆炸声沉闷短脆。
爆炸的范围也仅仅波及在一平方米左右,非常适合他们地下作业。
经过一夜持续挖掘,有人的洛阳铲终于碰到了坚硬的石板,发出脆响。
“九叔,我们挖到地宫入口石板。”
“太好了。扩大洞口然后换阿宝下去。”
外面,天光大亮。
天气放晴,朝阳从远处的山头冒出来霞光照耀大地。
季伯睁开双眼,扭头查看伤势,对砖窑内挂心和肩头的疼痛让他整夜没怎么睡好。
门外的车还在,说明对方没有得手。
不清楚车内有无人看守,他只能靠在门后透过缝隙打探。
另外一边,时间回到昨天下午。
姜佑接到章鹏的电话,称其老同学忙好准备隔天出发,让他次日上午七点到刑侦大队门口等。
迈巴赫座椅有些湿,扔在车库晾干。
一早,姜佑开着路虎揽胜行政版赶到刑侦大队,门外站着个女人。
他扫过时间才6点50分,嘴角微翘。
这女人果然是急性子。
降下车窗,姜佑招呼道:“抱歉,我来迟了。”
“是我来得早。坐免费车还让司机等,太没有礼貌。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爱雯,应该比你大几岁。你可以叫我雯姐。”
“我叫姜佑,雯姐先上车。我们出发到地方还要5个小时左右。”
周爱雯坐进副驾,打量片刻:“章鹏讲你是大老板,我现在信了。出门豪车相伴,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同。”
“雯姐别误会,市区下雨涨水我那车底盘低。这车没是我的。是一个长辈借给我开两天。”
“你倒是挺诚实。没喜欢装。”
姜佑闻言笑笑,到了他这个年纪,28岁马上30的人,早已经过了装逼的年纪。
登过泰山,也曾踏上云端。
算见识过顶峰的风景,明白这世界远没有那么简单,更清楚自身的渺小。
当然,有些人比如两位堂哥,每次回陈塘村都喜欢装逼,纯粹是他们个人爱好。
那点有几个钱的市里人的优越感,需要回来和这帮穷亲戚宣泄出来才爽神。
这世界的本质其实和打扑克类似。
你手里没牌或者没别人的牌面大,那么你就必须忍着。
“雯姐,你们考古专业毕业,是否像盗墓题材电影里的高手,会寻龙点穴?”
周爱雯白了姜佑一眼,“你小说电影看多了吧,你以为那些东西更好学呢?我们学的是凭借科学依据来推断。”
“算殊途同归吧,当然,对其他江湖手段雯姐我当年跟导师学过,也略懂。”
“我此去只是为证实一下心中猜想。”
桂省境内,没晓得从什么时候起,坊间流传称汉朝三王之一,刘聪之墓就在明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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