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香灰还没散尽,混着灵瓜茶的清甜在半空打着旋。哪吒的火尖枪斜斜插在青砖缝里,枪尖的火苗缩成颗红豆大小,映得他耳尖的红晕像块刚染好的绸缎。李靖手里攥着那半块烤地瓜,糖霜在掌心化得发黏,倒比铁鞭的触感更让人慌乱 —— 方才唐笙递来的灵瓜茶还放在供桌角,琥珀色的茶汤里浮着两片瓜瓤,他抿了两口只觉清甜解渴,却没听见任何稀奇声响,倒是哪吒捧着茶盏小口啜饮时,眉头皱了皱,大概是觉得不如火尖枪烤的地瓜香甜。
【系统灵瓜茶效果验证:① 李靖体验:“口感清甜,比军中的糙茶爽口,就是杯底的瓜瓤有点硌牙”(完全没触发八卦功能);② 哪吒反馈:“不如花果山的野果汁,唐师父应该往里面加点蜂蜜”(对隐藏功效毫无察觉);③ 唐笙视角:【正接收东海龙王的抱怨:“哪吒那混球不仅燎了我的珊瑚,还把三太子的龙角烤成了卷毛”,同时听见月老在鹊桥嘀咕 “李靖的姻缘线快被父子俩的火气烧断了,得赶紧缠两圈”】;④ 限制条款生效:【凡人与仙童均无法激活灵瓜的八卦功能,系统建议唐笙独享这份快乐,免得笑出声被发现】】
“咳。” 李靖突然清了清嗓子,把地瓜往身后藏,却忘了手上还沾着糖霜,在藏青色的官服上蹭出道黏糊糊的白痕。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供桌上的灵瓜茶,茶汤里的瓜瓤沉了底,像颗半埋的琥珀。“你娘…… 你娘在厨房炖了排骨,去晚了该凉了。” 他的目光瞟向供桌下的阴影,那里藏着个樟木盒子,锁扣上的铜绿被摩挲得发亮,盒盖缝隙里露出半截红绸 —— 是殷夫人新绣的护心符,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暖意。
哪吒踢了踢脚下的香灰,靴底碾过颗没烧透的香头:“凉了才好,谁让她总偏心你,炖排骨放那么多糖。” 话虽如此,他却弯腰捡起地上的珊瑚串,用袖口仔细擦去上面的灰。那串珊瑚的枝桠有点歪,是他特意挑的,说这样 “像极了娘鬓边的珠花”,擦着擦着突然想起刚才喝的灵瓜茶,确实比父亲泡的粗茶顺口,就是没什么特别的,亏得孙悟空还吹嘘 “这茶能听见神仙吵架”。
唐笙坐在月亮门的石凳上,指尖的灵瓜干泛着琥珀色。海风穿堂而过,卷来厨房飘出的肉香,【系统同步接收三界八卦:① 殷夫人在厨房碎碎念:“李靖那死鬼藏的蜜饯再不吃要化了,故意跟哪吒置气,看我不把他的酒坛全埋了”;② 孙悟空在房梁上啃桃:“老李头的盔甲里藏着江南蜜饯,上次变蚊子看见的,酸得掉牙”;③ 二郎神的哮天犬对着供桌流口水:“桂花糕上的蜜饯比主人给的肉干香”】她强忍着笑,看见李靖偷偷往灵瓜茶里加了点自己的茶叶,大概是觉得不够味,又看见哪吒趁人不注意,把茶盏里的瓜瓤捞出来喂给了香炉边的蚂蚁。
【灵瓜捕捉的温情细节:① 李靖的藏盒:系统扫描显示里面是哪吒掉的第一颗乳牙,用红布包着,旁边压着张字条 “换牙时哭了半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字迹被茶水洇过,显然是常拿出来看;② 哪吒的暗格:床板下藏着李靖年轻时的箭簇,箭头被他磨得圆润,刻着 “爹射海妖时用的,比火尖枪威风”,旁边还堆着几块没烤糊的地瓜干;③ 默契瞬间:两人同时看向厨房方向,又同时别过脸,像被烫到似的,李靖的手指无意识敲着茶盏,哪吒的脚尖在地上画着圈;④ 系统心理侧写:【李靖的 “严厉” 是怕失去,哪吒的 “叛逆” 是怕被忽视,就像两只互相炸毛的刺猬,其实肚皮都软得很,灵瓜茶的清甜都没化开他们的嘴硬】】
孙悟空突然从房梁上翻下来,手里拎着串用猴毛串的野果:“我说你俩,要唠到天黑?” 他把野果往供桌上一抛,果子滚得满地都是,有颗正好落在李靖的靴尖前 —— 那果子是花果山的 “忘忧果”,据说吃了能想起最开心的事。他冲唐笙挤挤眼,尾巴尖勾着块灵瓜干,显然刚才在房梁上听了不少八卦。
李靖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果子,就被哪吒抢先一步攥在手里。“这是给我娘的。” 哪吒把果子塞进怀里,却在转身时 “不小心” 掉了颗,滚到李靖脚边。李靖默默捡起,揣进袖袋,指尖触到果子温热的表皮,突然想起哪吒五岁时,也是这样把最好的野果塞给他,说 “爹吃了就不会咳嗽了”。那时的野果酸得倒牙,他却吃得精光,现在想来,那大概是他吃过最甜的东西。
二郎神的天眼突然亮了亮,墙上的画面换成了总兵府的后院。殷夫人正踮着脚往樟木盒子里塞东西,盒子里露出半截红绸 —— 是她新做的护心符,上面绣着父子俩的生辰八字,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仙丹都管用。哮天犬突然冲画面吠了两声,叼来块掉在地上的桂花糕,糕上的蜜饯 “啪嗒” 落在唐笙的茶碗里。
“李总兵,” 二郎神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些,“你藏在盔甲里的蜜饯,再不吃要化了。” 他指了指墙上的画面,李靖那件沾着海鸟粪的盔甲,内衬里果然露出个油纸包,边角还沾着点梅子酱。天眼突然拉近镜头,能看见油纸包上用指甲刻着 “江南贡品,哪吒爱吃甜的”,字迹被汗水洇得发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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