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爸，都开上新车了啊？”
杨晨看着杨爱国开来的车，很有兴致地左看看右看看。
之前杨爱国开的车是一辆十来万的车，开了得有七八年了。而现在这辆车是奥迪的SUV，估摸着价格得要个四五十万。
要知道杨爱国是比较务实的人，或者说舍不得把钱花在这些地方上，能凑活就凑活。现在换了辆这么好的，估摸着这两年家里矿上的生意确实是好。
杨爱国乐呵呵地接过他的行李箱，搬到了后备箱里，对他说道：“等你高考完考了驾照，之前那辆给你开。”
“爸，不能给我整辆新的么？”
杨晨很是不满。
王秀芳拧着他的耳朵，笑骂了一句：“你多大啊？还要辆新的，等大学毕业了再说。”
一家人说说笑笑地上了车，王秀芳一边问着杨晨在那边的生活怎么样，一边又埋怨着他的师父黄珏太狠心，放假了都不让回的。
杨爱国一边开着车，一边劝自己老婆别瞎操那份心。
“我年轻那会，吃得苦可比咱家大儿多得多。现在的年轻人，吃点苦怎么了？”
“人家黄老师愿意收大儿，还这么用心地教，感激都来不及，你这猪婆有啥好操心的。”
王秀芳不乐意了：“那自己儿子能不心疼么？敢情大儿不是你的崽是吧？”
杨晨好久没看到老两口拌嘴的场景了，不由有些唏嘘，打了打圆场：“妈，师父和师母对我好着呢。这次回来师母还让我给你们带了好多礼物回来。师父还让我在家多待一阵子，等大学开学了再过去。”
“那感情好。”王秀芳听到杨晨能在家里待到开学，笑得眉毛眼都眯成缝了，叮嘱道，“那你在别人家也得听着点话，懂点眼力介知道不？”
“妈，我知道的。”杨晨不想在这个没完没了的话题上说下去，“不说这个了，妈我想吃排骨。”
“行，妈给买！”
王秀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干劲满满地想着晚上给儿子整几个硬菜接风洗尘。
……
之后几天，杨晨没有去和苏洛璃见面。
两人只是打了一通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说了好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只是记得两人都聊得很开心。
最后，苏洛璃向杨晨约定道：“杨晨，高考之后……我会等你的。”
“嗯，高考之后见吧。”
杨晨也笑着这般说着。
而高考前的最后五天，在所有高考生的煎熬等待中，终于还是来了。
……
“大儿，考试别紧张知道么？考好考差妈都不怪你。检查检查东西都带了没？身份证、准考证、2B铅笔、橡皮擦……”
在高考当天的清晨，杨家的客厅里，王秀芳不厌其烦地叮嘱着。
杨晨无奈道：“带了，都带了。妈，这一大早你都提醒我检查七八回了。”
王秀芳不满道：“我这不是怕你落了么？这可是高考，万一你紧张落下了呢？”
杨爱国凑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我看你比儿子还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高考呢。”
“我、我不紧张，我紧张个什么！”王秀芳说话都不自在了，但还是梗着脖子反驳着。
但实际上，她从一大早就紧张地不行，昨天晚上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相比之下，杨晨这个要高考的人是一点不紧张，昨天晚上睡得香甜，早上也是硬被王秀芳从被窝里拽起来，否则还能再睡一会。
王秀芳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咋一点都不知道紧张呢？”
你说气人不气人，刚刚明明劝杨晨别紧张的是她，但是现在嫌杨晨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也是她。
杨晨深谙不能和女人讲道理，尤其是更年期的女人。
他只能说道：“妈，我自主招生都过了。高考过本科线就行了，这对你儿子来说不是手到擒来么？高考走个过程就行了。”
王秀芳还是不放心：“那万一本科线都没过呢？”
“王秀芳同志，您是我妈也不带骂人的呀。”杨晨眉毛都拧起来了。
他的高三模拟考，文化课的分还没低于往年985大学录取线呢，这本科考不上也太夸张了。
王秀芳杞人忧天道：“那万一你在考场晕倒了呢？万一没写名字就交卷了呢？我看每年新闻里都有这样的孩子。”
杨晨：“……”
杨爱国都看不过眼了：“行了行了，你就别给孩子添堵了。本来不紧张，非得让他紧张紧张是吧？时间也不早了，走吧。老四他们一家估计都在等我们了。”
……
今年杨家要参加高考的不仅是杨晨一人，还有杨玉。
两家人是坐着同一辆车去的学校，也幸亏杨爱国买的车是七座的SUV，能够坐得下。
杨晨在车上看到杨玉一直拿着英语单词的小本本在看，提醒了一句：“早上第一门是语文。”
杨玉瞪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收了起来。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从里头倒出一粒来，含在嘴里，然后把小药瓶递给杨晨：“要不要来一粒？”
“兴奋剂？”
“……维生素B，我老师说考前吃一粒这个能缓解紧张。”
杨晨呵呵一笑。
估摸着是没啥用。
不过杨玉的老师这么说，估计也是让学生能够考前找个心理安慰，缓解下紧张。
他也没拒绝，拿了一粒含嘴里，反正维生素吃几片也没什么的。
……
如果把全国各地的高考难度做一个排序的话，那么江省无疑是地狱级的难度。
杨晨也不理解都是华夏人，为什么会有一个省份题目难得要死的同时，录取分数线还额外高。
今年的数学更是难得令人发指，考完数学之后，杨晨都还没等走出校门，路上就看到了很多一出教室门就一个劲儿哭的考生了。
他倒是怡然自得，自己估摸着考得还不错，至少题目都做完了，该拿的分应该都差不多拿到了，最后压轴的半道大题解不出来，写了点步骤应该也能拿点分。
足够了，反正他也没想考个省状元啥的。
“不知道小苏同学考得怎么样啊？有没有被难哭。”
杨晨突然想到了苏洛璃，有点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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