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茗远的突然造访,与那个所谓的“蝴蝶胎记”。
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叶鸾祎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没有找到胎记,并未让她安心,反而让整件事变得更加诡异。
古茗远那样的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当晚,叶鸾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有让古诚进来伺候,也没有要求他戴上项圈。
她需要空间,需要冷静地重新梳理一切。
古诚安静地待在佣人房,床头坐着那只沉默的旧泰迪熊。
他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项圈的皮质边缘,眼神空茫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古茗远那双灼热、急切、带着巨大情感冲击力的眼睛,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
“儿子”、“古喆”、“胎记”……这些词汇,像锤子一样敲击着他记忆深处那扇紧闭的门。
门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冲撞,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拦住,只留下阵阵闷痛和心悸。
他抬手,轻轻触摸自己左边耳后那片光滑的皮肤。
没有胎记……吗?为什么在古茗远说出“蝴蝶”二字时,他耳后的皮肤会莫名地产生一丝灼热感?
是心理作用,还是……?
他不敢深想,也不能深想。他是古诚,只能是古诚。
与此同时,书房内的叶鸾祎,正对着电脑屏幕上发来的最新资料,脸色凝重。
资料显示,古家当年为了寻找失踪的古喆,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悬赏金额高得惊人,但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传闻说,古家内部对此事态度微妙,似乎有人并不希望孩子被找到。
而关于那个胎记,只查到古家内部极少数人知晓其具体形状和位置,外界并无详细描述。
“蝴蝶……”叶鸾祎喃喃自语。
她闭上眼,努力回忆着为古诚戴上项圈、或者偶尔近距离接触时,他耳后的细节。
光洁,确实光洁,没有任何红色印记。
但,万一呢?万一那胎记……并非一直存在?
或者,以某种方式被掩盖了?
一个大胆而惊悚的念头窜入她的脑海。
她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
她拿起内线电话,接通了别墅安保负责人的专线,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是我!帮我加强安保措施!
没有我的直接许可,任何人不得靠近该区域,明白吗?”
“明白了,叶总!”
放下电话,叶鸾祎站起身,走到书柜旁,启动了一个隐秘的开关。
书柜无声地滑开,露出后面一间只有她知道的暗室。
里面存放着一些绝不能见光的东西,包括一套高精度的便携式多光谱扫描仪。
这是她早年处理一桩涉及商业间谍的案子时,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
能探测到皮肤表层下极细微的色素沉积、疤痕组织甚至某些特殊的化学残留。
她拿起那套轻便的设备,如同暗夜中的猎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走向佣人房的方向。
别墅的灯光系统在她经过时自动调节,确保她的行动轨迹处于阴影之中。
佣人房内,古诚正准备休息。
他刚脱下外套,只穿着贴身的白色衬衫,颈间的项圈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他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驱散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水流声中,他似乎没有听到房门被极其轻微地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叶鸾祎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动作快得惊人。
在他察觉到异样,刚要从镜子里转头查看的瞬间。
她一手迅捷地从后方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用手臂紧紧锁住了他的上半身,将他牢牢控制在洗手台前。
“别动!”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响起。
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古诚的身体瞬间僵硬,瞳孔骤缩。
镜子里映出他惊愕的脸,和身后叶鸾祎那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睛。
他完全没料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挣扎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长期养成的顺从习惯,以及对她绝对的(或者说,被迫的)信任,让他强行压制住了本能的反抗。
他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她禁锢着自己。
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声,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受伤。
叶鸾祎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她松开捂着他嘴的手,但禁锢他身体的手臂依旧有力。
她迅速拿出那个小巧的扫描仪,打开,对准了他左边耳后的区域。
冰冷的仪器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古诚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扫描仪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镜头掠过他耳后光滑的皮肤。
叶鸾祎紧盯着仪器侧面的微型屏幕,上面快速滚动着各种数据和光谱分析图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洗手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仪器低沉的嗡鸣。
几秒钟后,扫描完成。叶鸾祎看着屏幕上的分析结果,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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