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古茗远的会面,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另一颗石子,涟漪开始向更远处扩散。
几天后,古氏集团内部传出消息,新任子公司总经理赵宏因“个人原因”主动请辞,调任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闲职。
与此同时,古晟负责的文化投资板块有两个重要项目被集团总部以“战略调整”为由叫停复审。
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古茗远的手笔,带着敲山震虎的意味。
叶鸾祎听到消息时,只是淡淡挑了挑眉,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件,仿佛早已知晓结局。
古诚侍立一旁,心中明了,那份关于赵宏和古晟的“小礼物”,古茗远收下了,并且立刻兑现了它的价值。
这无疑加深了古茗远对叶鸾祎情报能力的倚重,以及……对她手中“可能的”棋子——古诚的关注。
这天下午,一位不速之客拜访了律所。
是古茗远的首席助理,一位姓梁的中年男人,气质精干,不苟言笑。
他指名要见叶鸾祎,并且提出,希望也能与古诚先生“简单聊几句”。
叶鸾祎在办公室接待了他,古诚则被安排在隔壁的小会客室等候。
梁助理与叶鸾祎的谈话内容不得而知,但大约半小时后,他来到了小会客室。
古诚站起身,姿态恭敬。
“古诚先生,请坐!”梁助理语气客气,却带着一种公式化的疏离。
他打量着古诚,目光锐利,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梁助理!”古诚依言坐下,背脊挺直。
“古老先生很关心您!”梁助理开门见山。
“他托我向您问好,并了解一下您在这里的生活和工作情况。”
他措辞谨慎,绝口不提“父子”之类的字眼,但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古诚回答得滴水不漏:“谢谢古老先生关心!
叶小姐待我很好,这里一切都好!”
梁助理点点头,像是随口问道:“听说古诚先生能力出众,帮了叶律师不少忙!
不知道古诚先生以前是在哪里高就?学习的是哪方面的专业?”
这些问题看似平常,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打探他的背景和技能来源。
一个普通的管家,显然不该有之前展现出的那些能力。
古诚面色不变,早已准备好说辞:“惭愧,没什么固定高就,以前四处打零工,学过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勉强糊口而已。
承蒙叶小姐不弃,给口饭吃,自然要尽心尽力。”
他将一切归功于叶鸾祎的“赏识”和自己的“报恩”,模糊了自身来历。
梁助理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
他又问了几个关于日常起居、饮食习惯等无关痛痒的问题。
仿佛真的只是长辈派来关心子侄的生活。
谈话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梁助理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留下一个精致的礼盒,说是古茗远送给古诚的一点“见面礼”,是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
古诚没有推辞,礼貌收下,然后恭敬地将梁助理送到电梯口。
回到叶鸾祎办公室,她正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梁助理坐车离开。
“他问了什么?”叶鸾祎头也不回地问。
古诚将对话内容,包括梁助理的每一个问题和自己的回答,都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叶鸾祎听完,轻笑一声:“老狐狸,沉不住气了!”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个礼盒上,“笔收着吧,好歹是“父亲”的心意!”
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古诚将礼盒放在角落的茶几上,没有打开的意思。
“他在试探你的底细,也在试探我对你的掌控程度!”叶鸾祎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古诚熟练地单膝跪地。
项圈戴上,锁扣合拢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你回答得很好!”叶鸾祎的手指勾着链条,微微用力。
“模糊,忠诚,把自己放在一个完全依赖于我的位置!
这能让他暂时放心,也能让他更想把你挖过去。”
她的脚尖无意间蹭过他的膝盖:
“一支笔就想收买我的人?古茗远未免太小气了!”
古诚感受到她话语里那点不易察觉的、被冒犯了的愠怒。
以及更深层的、对所有权被觊觎的警惕。
他低下头:“再贵重的笔,也比不上小姐给我的项圈!”
叶鸾祎闻言,勾着链条的手指顿了顿,随即,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她松开链条,改用脚背轻轻摩挲了一下他小腿上曾经受伤、如今已大致痊愈的位置。
“记住就好!”她的声音低了一些,“古家这潭水很深,古茗远也好,他下面那些牛鬼蛇神也罢。
给你的任何好处,背后都可能标着价码。只有我这里…。”
她的脚停了下来,定定地压在他的小腿上,“给你的,才是你的!”
这话带着绝对的占有,也带着一丝近乎偏执的维护。
“我明白!”古诚感受着她脚背传来的温度和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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