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郭胖子的小学徒跟万善传话,这几天跟食堂主任提一提,万善点了五十块钱,让小学徒拿回去给师父。
小学徒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万组长这么好说话,事儿办得明明白白的。
来前儿他还觉得万组长要塞人,凭啥师父贴钱,没想到人家真敞亮,直接给五十。
买个食堂正式工岗也要两百,大厨想招个食堂杂工进来,两条烟再递个话的事儿,这钱能买十条牡丹还有的找。
鲍春树一脸大汗回来,和万善点点头,意思全部搞定。
董建晖用肩膀撞了下他,“你跟头儿有事儿?”
鲍春树摇摇头,“帮头儿跑个腿儿。
“哎,春树,跟我说说呗,下次跑腿的活儿交给我。”
“我跟你说的着嘛,头儿昨天才说了保密纪律,你想让我被克。”
“来来来,你来。”
董建晖生拉硬拽把鲍春树带到外面,“春树,树哥,抽烟。”
鲍春树歪脑袋眼睛瞥着他,也不接烟。
董建晖把烟塞他嘴里,“树儿,你姐夫跟我一个大院的,咱俩,是吧。”
挤着眼睛,“要说咱俩也算一个大院的关系,告诉我呗,我绝对保密。”
“对我有什么好处?”
鲍春树咬着烟卷说话,烟卷上下晃动着,像他的心思,代表着拒绝。
董建晖哄着好话点上烟,“今晚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用你请,今晚我请头儿吃饭。”
“啥意思啊?你为啥能请万头儿吃饭?他不是不要别人请吃饭吗?上次在食堂他就没吃。”
“你啊!”鲍春树手指快点出幻影,“榆木脑袋,我帮头儿一个忙,他当然不好意思拒绝我请客。”
董建晖眼皮觑成一条缝,“不是,我没明白,你帮他忙,你还要请他吃饭?”
“昂,没错。”
“你帮忙,才获得一个请客的机会,是这意思吧?”
“然也。”
“为啥啊?”
鲍春树想拍董建晖肩膀,有点高,拍着他的胳膊,“你啊,想不明白就回家问叔叔,你这脑子怪不得不要……”
董建晖瞪大眼珠子,“不要什么?”
“嘿嘿,我不说,很快就出结果了。”
“说不说!”
“卧槽,我,嗬?我?”
鲍春树被董建晖用身后勒着脖子威胁,拍打胳膊,举手投降。
“我说,咳咳,操你大爷的董建晖,咳咳咳,你真下死手啊!”
“快点说。”
鲍春树左右观察后,用手捂着嘴,“头儿不是要当新组长吗?你懂吧。”
“新组长怎么了?我爸说把我也安排过去,你家里没给你安排吗?”
鲍春树表情十分精彩,压制不住的暴躁,“啊!哎呀我,我,我操你大爷的董建晖,你真特么的鸡贼。”
“你家早给你安排好了,你都没告诉我,你还逼问我,你真不是个人。”
“我哪儿知道你家没安排,怪我咯?”
“今晚你请客。”
“本来就说我请,你非得神神秘秘的,我以为啥事儿呢。”
董建晖背着手得意洋洋,鲍春树捂着脖子扶墙咳嗽了,“你大爷的董建晖,扮猪吃老虎。”
万善看见一路跟到大门口的董建晖,“你怎么回事儿?下班不回家,跟着我做什么?”
“头儿,我请您吃饭。”
“你为啥请我吃饭?”
“就是……就是,以后我还听您指挥,一起抓罪犯。”
鲍春树叉胳膊站旁边生气,万善这下明白了,董家已经知道成立人民保卫组的事儿,也早早打好招呼了。
果然是干部子女,布局都比别人快一步。
“行,你要请我吃啥?”
“老白肉馆,行吗?”
“我还真想喝口酸菜汤,走着。”
董建晖和鲍春树在小包间里放开,一个劲儿表忠心,对刚进组时年少轻狂诚恳道歉。
董建晖说到情动处潸然泪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悔不当初。
万善牙根痒痒,你个浓眉大眼的董建晖,竟然叛变了……不是,是改走苦情戏,真特么难看。
三个人站在松江桥南边,远远瞧见下面两方乌泱泱四五十人。
“你叫的人够吗?其他人跑了没事,首恶必诛。”
鲍春树叼着烟,“头儿放心,我找了老同事,附近两个派出所和联防队员都来了,保证瓮中捉鳖,十拿九稳。”
“我要的是百分百,关键人物跑了,你从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
“我再去叮嘱一遍,不行,我跟着去,绝不能放走王春雷。”
董建晖开始还不知道为啥跑江南区桥边吹风,原来是抓一个叫王春雷的,这小子肯定得罪了万头儿。
上次柳家祥带人抓黑市老谢,了解内情的知道,万善就是报复陷害他的人。包括抓管大成也是。
父亲说他是猪脑子,破十件案子都不如帮领导干一件出气的事儿,那么好的机会没抓住。
不跟紧万善的脚步,就是卖傻力气,混日子。
“头儿,我也下去,揍这些小流氓手拿把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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