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涛终于离开了南州军区医院,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他靠在副驾驶座上,微眯着眼,肋骨的伤还有点隐隐作痛,但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总算松快了些。
开车的是周若雪,她穿一身利落的米白色职业套装,和这辆硬朗的军牌越野车形成了奇妙的和谐。
她瞥了眼身边闭目养神的男人,清冷的眉眼柔和了些:“医生说你这伤至少得静养半个月,这几天给我老实点。”
“嗯。”姜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都没睁。
车子开进一处闹中取静的临海小区,独栋小楼外,陈瑶红着眼圈像炮弹似的冲了出来:“涛哥!你伤哪儿了?疼不疼?雪姐说你差点……”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眼泪掉个不停,想抱又不敢碰,小手悬在他肋侧上方直跺脚。
姜涛无奈地抬手,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动作有点生涩,语气却软了:“皮外伤,哭什么。”
“瑶瑶,先让你涛哥进屋歇着。”周若雪拎着行李走过来,瞪了陈瑶一眼,又转向姜涛,声音不自觉放轻,“厨房炖了当归猪脚汤,能祛瘀生骨,等会儿多喝点。”
客厅宽敞明亮,落地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姜涛被按在沙发上,陈瑶很快塞给他一个装着削好苹果块的碗。
周若雪进了厨房,没多久,浓郁的汤香就飘满了屋子。
“涛哥,省城都传疯了!”陈瑶盘腿坐在地毯上,仰着小脸眼睛发亮,“说南州警方破了惊天大案,毙了国际通缉的头号危险分子,还说你是关键人物!林薇姐打电话差点急哭了,秦雪那丫头也拐弯抹角问我你‘出差’顺不顺利呢!”
姜涛叉起一块苹果,没接话——这种喧嚣,离他想要的平静太远了。
周若雪端着热汤出来,放在姜涛面前的茶几上:“先喝汤,少听瑶瑶瞎咋呼。”她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目光落在姜涛脸上,带着点探究,“南州宋家那边……没再找你麻烦吧?”
“暂时不会。”姜涛端起汤碗吹了吹,宋清雅那份“投名状”分量够重,宋世雄该消停一阵子了。
陈瑶看看姜涛,又看看周若雪,撅着嘴说:“雪姐,你下午不是要去高端峰会吗?我一个人在家无聊!要不……你带涛哥去买菜吧?医生说病人也得适当活动!”她眨巴着大眼睛,明摆着是想给两人创造独处机会。
周若雪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没立刻答应,看向姜涛:“你……能行吗?”
姜涛放下空碗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肋骨的钝痛还能忍:“透透气也好。”
半小时后,周若雪的军牌越野车停在了老城区边缘的海鲜市场外。
喧闹的人声、海腥味混着蔬果香扑面而来。
周若雪脱下外套搭在臂弯,露出里面的真丝衬衫,气质和这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引来了不少目光。
姜涛走在她身边,穿简单的黑色T恤,勾勒出精悍的身形,眼神平静地扫过两旁的摊位。
周若雪对这里很熟,径直走向里面一个水产摊:“张姨,来条新鲜的石斑。”
摊主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皮肤黝黑,笑着应:“周小姐来啦?这条刚到的,活蹦乱跳!”她麻利地从水箱里捞出一条肥硕的石斑。
“就这条。”周若雪点头。
张姨一边称重一边搭话:“这位是……男朋友?”她好奇地打量着姜涛,眼神带着善意。
周若雪刚要开口,姜涛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摸出来一看,是老鹰发来的加密信息,只有三个字:坐标异动。
姜涛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是“海神之泪”!那个藏着生化武器秘密的坐标点!
就在这时,隔壁摊位突然炸开一阵粗暴的喧哗。
“老东西!这个月的份子钱呢?磨磨蹭蹭想找死啊?”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围住了卖虾蟹的老汉。
为首的壮汉敞着花衬衫,露出脖子上的粗金链,脸上有刀疤,眼神凶狠,外号“刀疤刘”。
“刀疤哥……这几天生意实在不好……”老汉佝偻着背,颤巍巍地从围裙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就这些了,您先拿着……”
“这点够塞牙缝?”刀疤刘一把拍掉老汉手里的钱,钞票散了一地,沾上污水和鱼鳞,“当老子是要饭的?我看你这摊子是不想摆了!”他猛地一脚踹在摊位的泡沫箱上,哗啦一声,箱子破了,鲜活的虾蟹爬得到处都是。
老汉吓得差点摔倒,老眼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周围摊主敢怒不敢言,都低下头。
刀疤刘的目光扫到几步外的周若雪,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晃悠悠走过来,脸上堆着下流的笑:“哟,这破地方还有这么正点的妞儿?美女,跟老头买海鲜没劲,跟哥去喝一杯?哥带你见识好地方!”
他身后的混混跟着起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周若雪眉头紧蹙,脸上覆上寒霜,下意识往姜涛身边靠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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