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门户徐徐开启,光芒化作一片恢弘幻境。
沈芷安与慕清寒踏入其中,眼前景象骤然变幻——
高楼林立,宫阙绵延,红墙碧瓦之间,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雾气。
无数人影在城中穿梭,他们面带笑容,或沉醉美酒,或拥抱恋人,或被权势财富环绕。
整座城池,仿佛人间极乐。
慕清寒皱眉,低声道:“此境……应是第六劫。”
沈芷安心口微微一紧,果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此处,名为六欲幻城。
欲望者入城,若沉迷其中,终生不得超脱。
唯有看破心中执念,方能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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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之前
二人并肩立于城门下,忽然,一名白衣童子走来。
童子双眸晶亮,声音清脆:“两位若要通过,须先入城,走完六条街。每一条街,皆对应一欲。”
“六欲?”沈芷安低声喃喃。
童子点头:“色、声、香、味、触、法。每一欲,皆为心劫。”
话落,童子身影一阵虚化,融入金雾中。
沈芷安与慕清寒对视一眼,心中皆知:这是无法逃避的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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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街:色欲街
二人踏入街道,眼前顿时光影交错。
无数美貌男女迎面而来,他们的面容,竟全是沈芷安与慕清寒心底最深处的执念。
沈芷安看见了慕清寒的背影在远处消失,紧接着,一个模样与慕清寒极为相似的幻影,含笑伸手对她说:“芷安,抛下一切,跟我走。”
慕清寒亦看到无数沈芷安的幻影,或柔情,或冷漠,或绝望,仿佛在诱惑他放弃当下的坚持。
幻影围绕,低声呼唤:“只要你选择我,便无痛苦,无生死,无命劫。”
沈芷安心神一颤,几乎伸手去触那幻影。
忽然,慕清寒握住她的手,低声道:“看清楚,真正的我在这里。”
沈芷安回神,泪光涌动,狠狠甩开幻影,火焰骤然燃起,将一切虚妄烧成灰烬。
二人携手走出第一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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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街:声欲街
街道之上,笙箫齐鸣,宛如仙乐。
可在乐声深处,却传来他们最痛苦的声音。
沈芷安心头一震——她听见父亲的斥责:“逆女,你注定要带来灾劫!”
同时,她又听到沈知远濒死时的嘶吼,慕清寒曾经的冷言,族人的哭喊……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刺破她的神识。
慕清寒同样听到王城被屠时的惨叫,族人对他的咒骂——“叛徒!”“你出卖了我们!”
乐声愈发嘈杂,几乎让人疯狂。
沈芷安紧握双耳,却依旧无法抵挡。
慕清寒忽然低声吟道:“虚妄之声,不过幻影。记住我说的——你是谁,不由他们定义。”
他的声音如利刃,斩开了嘈杂。
沈芷安深吸一口气,回以火焰长吟,将那些声音彻底焚尽。
第二街,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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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街:香欲街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香气,令人心神恍惚。
沈芷安仿佛回到童年,母亲温柔的怀抱中,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花香。
慕清寒亦见到自己童年故土,那片雪域中冰兰的清香,唤醒他最深的柔软。
他们几乎沉醉其中,不愿离去。
可城墙忽然震动,童子的声音再度响起:“若贪恋幻香,便永留此街,化作尘埃。”
沈芷安猛然清醒,泪水涌出:“母亲已不在,这香气,不过执念。”
她抬手挥散火焰,幻境轰然碎裂。
慕清寒亦冷喝一声:“故土已亡,我唯有守护眼前。”
第三街,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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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街:味欲街
街道两旁,摆满奇珍美食,芬芳诱人。
沈芷安与慕清寒竟同时感到饥饿难耐,仿佛多年未曾进食。
香气扑鼻,让人几乎失去理智。
一盘红玉般的果实摆在面前,童子低声劝诱:“只要一口,便可饱食一生,再无饥苦。”
沈芷安眼神迷离,手指几乎触碰果实。
慕清寒忽然抬剑,将果盘劈碎。
“若以欲望换取安逸,终会失去自我!”
沈芷安惊醒,深吸口气,随他迈步离开。
第四街,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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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街:触欲街
街道一片温柔光影。
沈芷安看见前世的母亲伸手拥抱她,那怀抱温暖无比。
慕清寒亦看见昔日兄长,拍着他的肩膀,语声温和:“小寒,不必再痛苦了,随我归去吧。”
那触感如此真实,几乎让人无法抗拒。
沈芷安泪流满面,却缓缓摇头:“母亲,若真有灵,你会希望我走下去。”
火焰骤然绽放,幻象消散。
慕清寒亦忍痛抽身,低吼一声:“兄长,我今生,绝不再退!”
第五街,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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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街:法欲街
这是最后一条街。
街上空无一人,唯有无数金光符文环绕,凝成一座宏大的天道法相。
法相俯瞰二人,声音威严:
“汝等欲改天命,妄逆天道。
今给尔等最后选择——或跪服,或湮灭。”
沈芷安心中剧震,几乎要跪下。
可慕清寒忽然大笑,声音铿锵:“天道若不容我,我便劈开天道!”
他举剑冲天,剑光破开符文。
沈芷安烈焰随之升腾,长戟横扫,火焰将虚空点燃。
二人齐声喝道:“命运由我,不由天定!”
轰——
法相崩裂,符文化作光雨飘散。
六欲幻城,顷刻间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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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
当光芒散尽,沈芷安与慕清寒已立于一片虚空平台之上。
他们身后,幻城化作齑粉,彻底湮灭。
沈芷安长长吐出一口气,神色疲惫,却眼神坚定:“清寒,我们破了六欲。”
慕清寒伸手抚上她的脸庞,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芷安,从今往后,哪怕前路再险,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两人并肩而立,望向前方。
虚空门户再次亮起,下一境的阴影,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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