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桥落地时带着灼人的气浪,脚下的岩石烫得能煎鸡蛋。熔火域没有土壤,尽是暗红的火山岩,缝隙里淌着金红色的岩浆,像大地裸露的血脉。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吸一口嗓子都发紧,远处的火山口正喷吐着浓烟,将天空染成橘色。
“温度计爆表了!”风息举着影晶惊呼,屏幕上的数字跳到78℃就再也涨不动,“这地方连空气都在烧,普通藤苗别说活,落地就得成焦炭!”
阿柚的银藤花蔫头耷脑,花瓣卷成了小筒,她赶紧从水囊里倒出点水,小心翼翼地给花降温:“祈年藤说这里的‘熔火藤’是个暴脾气,得顺着它的性子来,硬碰硬准吃亏。”
叶临渊拔出长剑,剑身在热浪中微微扭曲,他挥剑斩向旁边一块突出的岩石,火星四溅,石屑落地时竟还带着火苗。“确实棘手。”他沉声道,“剑气刚碰到岩面就被烤得散了形,寻常招式怕是没用。”
沈砚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一块相对冷却的岩石,指尖立刻覆上层薄茧——那是藤引令自动生成的防护。“古卷说熔火藤是‘劫火中结蕊,淬焰而生’,它的根扎在岩浆里,花开时能吞火,花落时能灭火。要找它,得往最热的地方去。”
正说着,前方的岩浆河突然翻涌起来,一道火柱冲天而起,紧接着,无数燃烧的藤条从河底窜出,像火龙的爪子抓向天空。那些藤条通体赤红,表皮裹着层火焰,却不见焦黑,反而越烧越旺。
“来了!”阿柚眼睛一亮,银藤花突然振作起来,花瓣舒展着指向火柱中央,“它在那儿!”
众人望去,火柱顶端竟托着朵花苞,花苞外层是焦黑的硬壳,像裹着层炭,壳上裂开的缝隙里,隐隐透出金光。
“那是熔火藤的‘双生蕊’!”沈砚盯着花苞,藤引令在掌心发烫,“古卷记载,它百年开一次花,一次结两蕊,一蕊吸火,一蕊吐火,合在一起能炼‘不灭焰’,分开则是‘焚天’与‘镇地’两把火。”
话音刚落,花苞外层的焦壳“咔嚓”裂开,露出里面的景象——两朵并蒂花紧紧相拥,一朵是炽烈的赤红,像烧红的烙铁;一朵是沉静的暗金,像凝固的熔浆。双蕊相触的地方,流淌着银白色的液滴,滴落在岩浆里,竟让沸腾的岩浆瞬间冷却成灰。
“不对劲!”叶临渊突然挥剑挡在众人身前,剑尖直指双蕊,“它在发抖!”
果然,那两朵花像是在害怕什么,花瓣抖得厉害,赤红的那朵喷出火星,暗金的那朵则不断收缩。顺着花的视线望去,火山口的浓烟中,隐约有个巨大的黑影在盘旋,翅膀扇动时,带起的风都带着焦糊味。
“是‘焚风雕’!”风息的影晶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上古异种,以熔火藤的花蕊为食!它在等双蕊成熟!”
黑影俯冲下来,露出全貌——那雕有鹰的喙、雕的翅,却长着三条腿,腿上布满燃烧的鳞片,每片鳞甲都在喷火。它扑向花苞时,翅膀扫过岩浆河,河面竟燃起层蓝火。
“拦住它!”沈砚将藤引令往前一推,无数青藤从地面钻出,在岩浆河上搭起座藤桥,青藤遇火非但不燃,反而渗出黏液,将溅起的火星粘住。
叶临渊踏藤桥而上,长剑挽出朵剑花,剑气裹着寒气劈向焚风雕的翅膀。剑气与雕翅相撞,发出“滋啦”的声响,雕翅上的火焰被劈开道缺口,却很快又合拢。
“它的火带毒!”叶临渊退回来时,衣袖已被燎出个洞,洞边泛着黑紫,“剑气碰过的地方,剑穗都焦了。”
风息立刻调出影晶里的解毒图谱,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用熔火藤周围的‘冷焰石’!那石头看着冒火,其实温度低,能中和毒性!”
阿柚立刻冲向岩浆河边的礁石——那些礁石表面燃着蓝色的火焰,手摸上去却冰冰凉凉。她摘下银藤花的一片花瓣,蘸了点冷焰石的粉末,朝着叶临渊的衣袖一弹,黑紫的痕迹立刻消退了。
“趁现在!”沈砚大喊一声,藤引令飞到双蕊面前,发出柔和的绿光。奇妙的是,绿光所及之处,双蕊不再发抖,赤红的那朵突然怒放,喷出道火龙,直扑焚风雕的翅膀;暗金的那朵则垂下花瓣,将岩浆河的热量吸成道光柱,狠狠砸向雕的三条腿。
焚风雕发出声凄厉的惨叫,翅膀被火龙烧得冒黑烟,三条腿被光柱砸得跪在岩浆里,溅起的岩浆烫得它不断挣扎。
叶临渊抓住机会,长剑化作道寒光,直刺雕的眼睛——那里是它唯一没有鳞片的地方。风息同时启动影晶的“音波干扰”,发出尖锐的声波,震得焚风雕头晕眼花。
就在这时,双蕊突然同时绽放,赤红的花蕊吐出灭世之火,暗金的花蕊吸走周围所有的热量,连火山口的浓烟都被吸得干干净净。两朵花的力量合在一起,形成个巨大的火球,火球中心却是绝对的低温。
“这是‘不灭焰’的雏形!”沈砚惊呼,“它在帮我们!”
火球砸在焚风雕身上,雕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在冰火交织中迅速融化,最后变成堆黑灰,被风吹散在岩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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