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果在断魂崖的界缝石旁扎根半年后,东域的星轨突然发生了偏移。原本恒定的“护域星”接连三日泛起红光,青云宗观星台的铜盘上,代表魔域的暗星竟与东域的主星连成一线,像条暗红的血痕,在夜空里格外刺眼。
“是‘星轨异动’。”青云宗现任掌门——当年赵雷的亲传弟子赵风,正捧着观星台的古卷,指尖划过铜盘上的血痕,“万族大战前也曾出现过,预示着有域外生灵将要穿过界缝,只是这次的轨迹……比记载中更诡异。”
阿木站在观星台边缘,手中的混沌草已长到半人高,叶片上的金芒随着星轨的颤动而闪烁。他如今是青云宗最年轻的丹堂首座,继承了苏沐月的丹炉,也继承了那份对细微变化的敏锐——昨夜炼药时,炉中突然冒出缕从未见过的银雾,雾中竟裹着些细碎的星砂,触碰时带着刺骨的寒意,与魔域的咒力截然不同,却更显陌生。
“不是残咒教的余孽。”阿木将星砂撒在混沌草的叶片上,草叶瞬间蜷缩,金芒黯淡了几分,“这气息……不属于东域,也不属于魔域,倒像是从星轨之外来的。”
话音未落,观星台的铜盘突然剧烈震颤,暗红的星轨上炸开团银花,无数银点如流星雨般坠落,朝着断魂崖的方向砸去。赵风的长剑瞬间出鞘,赤金色的剑气在半空划出屏障,却被银点穿透——那些银点落地后并未爆炸,而是化作群身披银甲的生灵,他们的皮肤泛着金属光泽,眼瞳是纯粹的星蓝色,手中握着的武器像用凝固的星光打造,透着股不属于此界的冰冷。
“域外‘星陨族’。”赤练夫人的声音从崖边传来,她的红衣已添了几缕银丝,却依旧挺拔如昔,身后跟着的妖族战士手中,都握着镶嵌着星核的长弓,“古籍记载,他们是星轨的‘巡守者’,万年前曾助魔族打开界缝,如今……怕是来讨债的。”
星陨族的首领向前一步,银甲上的星纹亮起,声音像无数星辰碰撞:“东域修士,你们修补界缝时扰乱了星轨,导致我族星域的‘星核源’泄漏,限你们三日之内交出混沌之气的持有者,否则便毁了这方天地,重铸星轨。”
赵风的剑刃微微颤动:“混沌之气是林辰前辈的本源,早已融入东域的土地,何来‘持有者’?你们若要动手,先踏过我青云宗的尸体!”
“狂妄。”星陨族首领抬手,掌心凝聚出颗银球,球中翻滚着细碎的星砂,“我族的‘星陨术’能冻结万物灵根,万年前连魔族都忌惮三分,你们这点微末伎俩,不够看。”
银球抛出的瞬间,阿木突然将混沌草挡在身前,草叶上的金芒与银球碰撞,竟发出清脆的响声。星砂在金芒中纷纷凝滞,化作细小的星晶,掉落在地——混沌之气竟能克制星陨族的力量。
“混沌本源……”星陨族首领的星蓝色瞳孔猛地收缩,“果然在这里!”
赤练夫人趁机射出一箭,箭尖的星核爆发出赤色光芒,逼退星陨族的阵型:“阿木,带着混沌草回青云宗!星陨族的目标是它,不能让他们得手!”
阿木却没有动,他蹲下身捡起颗星晶,指尖的灵力渗入其中,星晶突然亮起,映出段模糊的画面:星陨族的星域正在崩塌,星核源的光芒如风中残烛,无数星陨族人在星尘中挣扎,眼中满是绝望。
“你们不是来讨债的。”阿木站起身,混沌草的叶片轻轻拂过星晶,“你们是来求救的。”
星陨族的阵型瞬间骚动,首领的银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派胡言!我族巡守星轨万年,何时需要向低等星域的生灵求救?”
“星核源泄漏不是因为我们修补界缝。”阿木将星晶举向夜空,暗红的星轨在星晶的映照下,露出道更深的暗痕——那是万年前魔族打开界缝时,遗留在星轨上的咒力残痕,此刻正像寄生虫般啃噬着星核源的能量,“是灭世咒的余波,它不仅污染了东域,也在侵蚀你们的星域。”
星陨族首领沉默了,银甲上的星纹忽明忽暗。半响,他挥了挥手,身后的星陨族战士收起武器:“你怎么证明?”
“用这个。”阿木从怀中取出个玉瓶,里面是用混沌草汁液与镇魂丹粉末炼制的“净星液”,“将它注入星核源,若能压制咒力,便说明我所言非虚。”
三日后,断魂崖的界缝石旁搭起了座奇特的祭坛。东域的万族修士与星陨族的战士围着祭坛而立,祭坛中央,阿木将净星液倒入个由星陨族星核与东域同心草编织的容器中。赵风的赤金剑气与星陨族的银芒交织成网,护住容器,赤练夫人则念动妖族的古老咒语,引导净星液顺着星轨的暗痕,流向星陨族的星域。
当第一缕净星液触及暗痕时,暗红的咒力突然剧烈翻腾,发出凄厉的尖叫,而星核源的光芒却亮了几分。星陨族首领的星蓝色瞳孔中,映出族星域的画面:崩塌的星轨正在缓慢修复,星核源的光芒重新变得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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