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宫宴华章,珠玉在前
皇宫,琼林苑。为庆贺远征大捷及新晋重臣,明帝萧玦特设盛宴,百官携眷出席。苑内灯火璀璨,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音袅袅不绝,舞姬水袖翩跹,一派煌煌盛世,锦绣乾坤。
萧墨一身靖海侯朝服,英挺沉稳,坐于勋贵前列,自是全场焦点之一。不断有王公大臣前来敬酒寒暄,言语间不乏试探与结交之意,更有甚者,目光频频扫向他身旁空位,暗示联姻之念。萧墨应对得体,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与疲惫。这等繁华场面,比之幽冥岛的刀光剑影,更让他觉得心神耗费。
云惊鸿作为新晋的侦缉司都指挥使,位置亦颇为靠前。她未着华丽裙钗,依旧是一身利落的劲装,外罩御赐的锦袍,青丝高束,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清冷孤绝、卓尔不群的气质。她安静地坐于席间,眸光平静,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她无关,唯有在目光偶尔掠过对面萧墨时,眼底深处才会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微澜。
两人的目光在琉璃灯盏的光晕与飘荡的乐音中,有过数次短暂的交汇,皆迅速移开,但那份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关注,却如同静水深流,在繁华表象下悄然涌动。
第二幕:御园偶遇,心照不宣
宴至中巡,萧墨借故离席,信步走至琼林苑一侧相对僻静的漱玉池畔。夜风拂面,带着池中荷花的清芬,稍稍吹散了他心头的烦闷。
几乎在他驻足的同时,另一道轻盈的身影也悄然出现在池畔的另一端。月光如水,洒在云惊鸿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清辉,宛如月下仙子,遗世独立。
两人隔着十余丈的池水,遥遥相望,一时俱都无言。只有夏虫的鸣叫与远处隐约传来的宴乐声,点缀着这片静谧。
“可是厌倦了里面的喧闹?”最终还是萧墨率先开口,声音温和,打破了沉默。
云惊鸿微微颔首,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不如刀剑破空之声来得痛快。”
萧墨闻言,不由莞尔。这确实像是云惊鸿会说的话。他走近几步,与她并肩立于池边,望着水中摇曳的月影。
“近日侦缉司事务可还顺利?”他寻了个话头。
“尚可。些微魑魅魍魉,不足为惧。”云惊鸿回答简洁,却自信十足。
“岳铮那边,似乎遇到些采购的麻烦。”
“谢珩也提及漕运账目有异。”云惊鸿接道。
三言两语,便又回到了他们共同关心的朝堂暗流上。两人低声交换着各自掌握的信息与猜测,气氛自然而融洽。他们之间,似乎总有说不完的正事,又或者说,唯有在这些关乎责任与使命的话题中,那份潜藏的情愫才能找到最自然的流露方式。
第三幕:风波骤起,联姻试探
然而,这份静谧并未持续太久。一名内侍匆匆寻来,恭敬道:“侯爷,云将军,陛下有请。”
二人回到宴席,发现气氛有些微妙。只见一位宗室郡王,正满面笑容地向萧玦进言:“……陛下,靖海侯年少有为,功勋卓着,至今却仍未婚配,实为我朝一大憾事。小女婉儿,年方二八,粗通文墨,素来仰慕侯爷风采,不知陛下可否……”
此言一出,席间不少目光都聚焦在萧墨身上,更有几道来自不同世家方向的、带着审视与期盼的视线。联姻,永远是巩固权力与关系最直接的方式。
萧墨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正要出言婉拒。
“皇叔此言差矣。”萧玦却先开了口,他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平静的云惊鸿,又看向萧墨,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墨弟的婚事,朕心中有数,就不劳皇叔费心了。更何况,如今朝中谁人不知,墨弟与惊鸿将军并肩作战,情谊深厚,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皇帝此言,看似调侃,实则态度鲜明!他直接点破了萧墨与云惊鸿之间那层未被捅破的窗户纸,更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表明了皇室的态度——乐见其成,甚至有意撮合!
席间顿时响起一片了然的笑声与恭维之声。那提议联姻的郡王脸色一阵青白,讪讪退下。
萧墨愕然看向皇帝,随即耳根微微泛红。云惊鸿虽依旧面色清冷,但指尖却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白玉般的脸颊上,也悄然飞起一抹极淡的红晕。
第四幕:剑心映月,坦诚相见
宴席终散,百官告退。
萧墨与云惊鸿默契地落在了最后,并肩行走在出宫的漫长宫道上。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经过方才宴上那一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以往的微妙与紧绷。
“陛下他……”萧墨斟酌着开口,想解释什么。
“陛下只是说出了事实。”云惊鸿却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直白,“你我并肩作战,生死与共,这是事实。”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萧墨,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映照着月光,也映照着他的身影:“萧墨,我云惊鸿此生,不求荣华,不慕权势,只愿手中之剑,斩世间不平,守心中之道。此前,我之道唯有剑。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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