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50章:惬意的日常
初夏的午后,阳光像是被浸过蜜的棉花,软乎乎地铺在临湖别墅的花园里,连空气都带着温吞的甜意。花园中央的葡萄架早已爬满了深绿的藤蔓,卷须垂在架下,随风轻轻晃荡,一串串青紫色的葡萄挤挤挨挨地挂着,有的还裹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像是撒了把细盐。阳光穿过藤蔓的缝隙,筛下细碎的光斑,落在藤编躺椅的羊毛毯上,随着风的节奏轻轻晃动,像一群跳动的小金豆。
花园东侧的月季园正开得热烈,粉的像少女脸颊的腮红,红的像燃着的小火苗,黄的像揉碎的阳光,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蒸发后留下的细小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风一吹,月季的甜香就漫了过来,混着泥土的腥气和青草的淡味,酿成独属于初夏的气息。偶尔有蜜蜂“嗡嗡”地飞过,停在最娇艳的那朵粉月季上,毛茸茸的腿沾满花粉,又晃晃悠悠地飞向另一朵,成了这幅安静日常里最灵动的动态注脚。
林晚躺在藤编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浅灰色的针织小毯——是大姑去年冬天织的,用的是上好的羊毛线,针脚细密得能数清,摸上去软乎乎的,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香,像裹着一团小太阳。她的右手边放着一张原木小桌,桌面是打磨过的胡桃木,纹理清晰可见,上面摆着一杯刚煮好的燕麦拿铁:浅棕色的咖啡液上浮着一层绵密的奶泡,奶泡上撒了点细细的肉桂粉,热气袅袅升起,把肉桂的暖香和咖啡的焦香揉在一起,闻着就让人放松。旁边是一块巴掌大的蓝莓挞,挞皮烤得金黄酥脆,边缘微微卷起,上面铺着一层饱满的蓝莓,有的已经被烤得裂开,渗出深紫色的果汁,顶端还插着一片新鲜的薄荷叶,是陆哲早上特意在庄园的菜地里摘的,知道她最偏爱这个口味。
她微微眯着眼,目光落在花园中央的草地上——陆哲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短袖T恤,领口是磨毛的设计,搭配卡其色的棉麻短裤,裤脚随意地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他正蹲在草地上,陪着两个孩子玩泡泡。九岁的星辰穿着一件蓝色的恐龙图案T恤,恐龙的脊背是荧光绿的,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手里握着一根银色的泡泡棒,泡泡水的瓶子就放在脚边,瓶身上印着“太空探险”的图案。他用力挥了挥泡泡棒,一串大大小小的彩色泡泡就飘了起来,阳光照在泡泡上,折射出虹彩般的光,红的、蓝的、紫的,像在空中挂了一串小彩虹。
六岁的念念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裙摆是层层叠叠的纱,像朵盛开的小玫瑰。她的头发被林晚梳成两个圆滚滚的小丸子,用粉色的发绳扎着,发绳上还挂着两个小小的铃铛,一动就“叮铃”响。她手里攥着一个迷你泡泡机,是张瑶上次来送的,造型是一只白色的小兔子,只要按一下兔子的耳朵,就能喷出细密的小泡泡。她追在大泡泡后面跑,小短腿跑得飞快,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像只扑腾着翅膀的粉色小蝴蝶,铃铛声和笑声混在一起,在花园里荡开。
“爸爸!你看我吹的泡泡!最大的那个!”星辰举起泡泡棒,得意地朝着陆哲喊,声音里满是孩子气的骄傲。他头顶的泡泡正好被风吹向念念,念念伸手去抓,指尖刚碰到泡泡,泡泡就“啪”地一声破了,留下一层薄薄的水膜在她指尖。她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地笑起来,小跑到陆哲身边,拉着他的手撒娇:“爸爸,我也要吹大泡泡,像哥哥那样大的!”
陆哲笑着蹲下来,把念念抱到腿上,握着她的小手握住泡泡棒:“慢慢来,不用太用力,轻轻的,像这样……对啦,你看,大泡泡出来了!”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像怕吓破了泡泡,眼神里满是宠溺,阳光落在他的发梢,泛着淡淡的浅棕色,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温柔。林晚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曾经她以为,这样一家三口的温馨日常,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而现在,它就真实地摆在眼前,触手可及,成了生活里最寻常的片段。
花园的另一角,大姑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碎花围裙,围裙上还沾着点面粉——早上她刚烤了蔓越莓饼干。她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洒水壶,壶身上印着“平安”两个字,是林晚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她正弯着腰,给绣球花浇水,水流从壶嘴缓缓流出,落在淡蓝色的绣球花瓣上,花瓣吸饱了水分,颜色变得更深,像一块浸了水的蓝宝石。“星辰,念念,别跑太远啦!前面有石板路,小心摔着!”大姑一边浇水,一边朝着孩子们的方向喊,声音里满是慈祥,像春风拂过麦田。
星辰听到大姑的话,立刻停下脚步,转头朝着大姑挥了挥手:“知道啦奶奶!等我们玩完泡泡,就帮你摘葡萄!摘最大的那种!”大姑笑着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好啊,等葡萄再熟几天,咱们就做葡萄酱,抹在面包上,星辰和念念都爱吃。”
林晚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杯壁是温热的,她轻轻喝了一口——燕麦奶的醇厚中和了咖啡的苦味,肉桂粉的暖香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暖到胃里,舒服得让人想叹气。她刚把咖啡杯放回桌上,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来,显示是张瑶发来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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