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寂在学堂外嘶吼,虚空崩塌的裂痕如黑色闪电般爬满透明化的墙壁。孩子们紧紧靠在一起,秦时眼中流出的净厄草泪在枯萎的根须间蜿蜒,银光所过之处,崩塌的虚空仿佛被无形的手抚平——但仅限学堂之内。
「以刹那,守永恒。」孩子们的诵经声逐渐微弱,每个人脸色苍白。维持时间循环消耗的是他们的本源魂力,年龄最小的秦小叶已蜷缩在地,发梢开始变得透明。
「停手!」秦望斩孽剑插入地面,枯荣意强行中断循环。虚空崩塌的巨响瞬间涌入,熵寂的压迫感让几个孩子当场吐血。
「不行...」秦时第三只眼血流如注,「停下大家都会...」
「那就换种方式。」秦望剑尖挑起那盏熄灭的心灯,「谁说灯油必须是修为?」
他目光扫过孩子们:「我要创一部属于秦氏、属于这末世的新法——《长青筑基术》。」
白蔹立即打开医箱:「以净厄草为基,辅以龙血、剑心、时空粒子...但缺主药。」
「主药在这里。」南宫玺指向窗外。熵寂吞噬第六碑后,北冥方向飘来无数光点——那是被粉碎的碑文碎片,蕴含着《众生心印》的残余力量!
冷锋的断剑骤然鸣响:「危险!碎片沾染熵寂气息!」
「要的就是熵寂。」秦望剑引光点,「第七课:如何化毒为药。」
净厄草根须感知到碑文碎片,竟主动探出学堂捕捉。草须与碎片接触的刹那,半数草根瞬间焦黑,但幸存的那部分开始迸发奇异光彩——它们在吸收熵寂特性!
「疯了...」龙骸(清明国师)喃喃道,「熵寂乃万界之毒...」
「毒到极致便是生。」秦望将沾染熵寂的草根碾碎成粉,混入龙血、剑心碎末与时空气息,鼎力催化下,粉末化作流转的灰雾,雾中隐约有新生与湮灭交替上演。
第一个试药的是秦小叶。灰雾入体的刹那,她惨叫倒地,皮肤下浮现熵寂特有的破碎纹路。白蔹金针连刺她周身大穴,南宫玺以龙气护住心脉,冷锋剑意斩断失控的熵寂流。就在纹路蔓延至心口时,她额间净厄草纹突然亮起,将熵寂纹路逼回额间——凝成一道灰痕!
「我...我能看见熵寂的轨迹了!」她虚弱地指向窗外,「那里...三息后会有裂缝产生!」
果然,虚空如期撕裂。孩子们相继服药,每人额间都出现不同形状的灰痕。秦时的第三只眼甚至能预知十息内的熵寂变化。
「第一阶段成功。」白蔹快速记录,「但需筑基心法引导...」
「心法在此。」秦望斩孽剑在空中划出总纲。令人惊讶的是,心法文字竟与第九碑坐标重合——青澜湖测灵碑上的铭文!
「原来第九碑早就...」南宫玺震撼难言。
「是,也不是。」秦望剑尖轻点,测灵碑虚影浮现。碑文在熵寂环境下重组,显示出真正内容:《长青筑基术》全篇!而落款处刻着——苏清羽、秦望,与万千秦氏子弟之名!
「这是...未来碑文?」冷锋注意到日期标注着「熵寂纪元元年」。
「是现在。」孩子们齐声开口,额间灰痕亮起。他们的意识通过残存的净厄草网络连接,竟将未来已成之功法「投影」至当下!
筑基正式开始。孩子们按功法运转,周身浮现净厄草与熵寂交织的灰雾。雾中隐约有龙影盘旋(南宫玺的龙气)、剑意铮鸣(冷锋的剑心)、药香弥漫(白蔹的医道),更有时空粒子如星河环绕。
但异变突生!熵寂气息引来了更恐怖的存在——虚空深处睁开无数巨眼,那是比旧日支配者更古老的「虚无监察者」!
「糟糕!」龙骸惊呼,「它们禁止任何文明触碰熵寂本质!」
巨眼凝视之处,孩子们额间灰痕开始反噬。秦小叶的身体逐渐虚化,眼看要散成虚无...
「稳住道心!」秦望的声音如剑斩破恐慌,「记住你们是谁!」
「秦氏子弟,时空守护者!」孩子们咬牙坚持,灰雾重新凝聚。
巨眼似乎被激怒,瞳孔中射出湮灭光束。就在光束穿透学堂的刹那,地基深处突然传来幼崽的啼哭!
那枚一直藏在地基下的鳞片终于孵化,爬出的却不是幼崽——是缩小版的混沌龙骸!它贪婪地吞噬着湮灭光束,体型急速膨胀。
「原来如此...」龙骸(清明国师)恍然大悟,「国师培育混沌龙,本就是为了对抗监察者!」
小龙吞尽光束后,打了个饱嗝吐出国师的虚影:「多谢款待...现在轮到我了。」
虚影扑向巨眼,竟开始反向吞噬!监察者愤怒地闭合眼睑,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心丝侵蚀。
「快筑基!」秦望催促孩子们,「这是唯一机会!」
孩子们全力运转《长青筑基术》。灰雾彻底实质化,在他们丹田处凝结成奇异的道基——半是生机盎然的净厄草,半是死寂破碎的熵寂结晶!
筑基成功的刹那,所有孩子额间灰痕化作第三只眼。他们齐声开口,声音重叠着万千时空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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