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中残存的冰冷意念碎片——“熵魔”、“惊蛰”——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栖心阁死寂的空气中炸开无声的巨浪。
>陆离昏迷前的呓语是唯一的钥匙孔,门后却是更深的迷宫。
>苏雅在归墟听到“惊蛰”的刹那,旗袍上的并蒂莲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不是防御,是反击的号角。
>当柳烟指尖抚过素衣上同源的绣纹,栖心阁所有“技抵”之力第一次真正共鸣,不是为了窥探,而是为了……凿穿时空!
>十年等待凝成的冰层,在“惊蛰”之名下发出第一声清脆的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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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的身体软倒在陈默臂弯里,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唯余死灰,口鼻间溢出的黑红血迹在白露慌忙擦拭下洇开刺目的花。地上,那枚布满霜裂的玉佩兀自滚落着,最终停在翻倒的琴案一角,其核心那一点微弱却异常稳定的金芒,如同寒夜里最后不肯熄灭的星火,微弱地跳动着,无声诉说着归墟深处的挣扎与那一声冰冷的“惊蛰”。
“‘熵魔’…‘惊蛰’…”白露的声音干涩发颤,她怀中的紫檀星盘银辉急剧明灭,盘面上仅存的几颗星辰因她心神剧震而疯狂闪烁,投射出的光束凌乱不堪,“它是什么?钥匙…又是什么?”
“它在害怕!”陈默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嘶哑与亢奋,“陆离最后的话!那鬼东西听到‘惊蛰’时,那股反噬的力量停顿了!它在害怕那个名字!”他低头看向怀中断线风筝般的陆离,又看向那点倔强的玉佩金芒,一股绝境逢生的狠厉从心底炸开,“掌柜有救了!一定有办法!”
柳烟缓缓起身,月白素衣襟前的并蒂莲绣纹在她平静的气息下流淌着温润的微光。她走到玉佩旁,枯瘦的手指并未直接触碰,只是悬于其上寸许。**【技抵·肆·心衣·灵韵感知】** 开启!一股比之前更加细腻、更加专注的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触须,轻柔地探入玉佩核心那点金芒。
“唔…”柳烟低低一声轻哼,深潭般的眼眸里罕见地荡起一丝涟漪。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触碰到了某种极其庞大又极其混乱的存在边缘。“混乱…冰冷…无尽的吞噬…是那个‘熵魔’留下的残余印记…霸道,贪婪…”她闭目片刻,似乎在艰难地剥离着那令人作呕的冰冷恶意,“但…在混乱深处…有一线极其微弱的…秩序之弦…与‘惊蛰’同源…坚韧…古老…它…被掌柜的气息护着…”
“是苏雅姐!”林晚秋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色泽清亮却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药羹冲了出来,跪坐在陆离身边,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紧闭的牙关,一点点将药汁灌入。**【技抵·贰·羹汤·燃魄续命】** 开启!青白色的火焰在她掌心温柔地包裹着药碗,将羹汤中蕴含的生机之力催发到极致,强行吊住陆离那盏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苏雅姐在玉佩里留了后手?”林晚秋抬头,眼中燃起希望。
“不全是。”柳烟睁开眼,目光落在自己衣襟的并蒂莲上,又缓缓移向回廊深处那扇紧闭的、通往归墟的门。“是…共鸣。玉佩深处的秩序之弦,与苏雅身上某种…本源的东西,在‘惊蛰’之名响起的刹那,隔着时空…产生了共鸣。那弦…因共鸣而强韧了一分,暂时抵挡住了‘熵魔’印记的侵蚀,护住了那点金芒不灭。”
“本源的东西?”白露蹙眉,星盘的光芒稳定下来,重新聚焦在玉佩上,**【技抵·叁·星轨·锚点稳固】** 持续生效,如同最坚韧的丝线维系着那一点生机坐标。
柳烟没有直接回答,她走到栖心阁大厅一侧,那里悬挂着一件苏雅日常所穿的旧旗袍。素雅的月白色锦缎,领口斜襟处,绣着一朵精致的、含苞待放的并蒂莲。柳烟枯瘦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抚过那绣纹。
“衣为心声,纹即魂印。”柳烟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悠远,“苏雅十年守望,心之所系,魂之所牵,尽凝于此。这并蒂莲…是她心魂的具象,是她与江屿之间…斩不断的因缘之线。”她的指尖停留在那玉白与胭脂红交织的花苞上,衣襟前自己素衣上的并蒂莲绣纹随之亮起更温润的光。**【技抵·肆·心衣·灵韵共鸣】** 开启!一股无形的波动,从旧旗袍的绣纹上荡漾开来,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与玉佩核心那点金芒,产生了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呼应!
玉佩上的金芒,似乎…跳动得更明亮了一丝!
“是了!”陈默眼中精光爆射,“纹心!栖心阁的‘纹心’!苏雅的心魂之纹!那玉佩中的秩序之弦,必然与她的心魂之纹同源!‘惊蛰’…是唤醒这共鸣的钥匙!”
“可钥匙…怎么用?”林晚秋急道,陆离的呼吸依旧微弱如游丝,“我们只知道名字,陆离也昏迷了…”
“等不了陆离了!”陈默猛地站起身,将陆离小心地交给白露和林晚秋照看。他大步走向翻倒的古琴“孤鸿”,眼中燃烧着破釜沉舟的烈焰。“‘惊蛰’是钥匙,那我们就用最强的力量,去‘拧’动这把钥匙!琴谱共鸣能传递力量,也能…传递信息!把‘惊蛰’之名,把我们的决心,把栖心阁所有‘技抵’之力拧成一股绳,灌进去!给掌柜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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