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心阁废墟之上,橘黄心灯与莲辉交映,将断壁残垣涂抹上一层近乎神圣的暖色。老石匠低沉的号子如同夯地的鼓点,他双臂虬结的肌肉在意志之光的余烬下贲张,暗金微芒艰难托起半截断裂的巨大主梁,将其稳稳归位。【老石匠·技贰叁捌·垒城心经·镇魂壁】技行终·意志余晖助力重建!每挪动一次重物,他脸上的皱纹便深一分,呼吸沉重如风箱。
陶匠无声地移动着。他双掌按在散乱的瓦砾与砖石上,土黄色的息壤灵光如同大地深处的脉搏,微弱却坚韧地搏动。【陶匠·技贰玖捌·息壤塑形·垒砌】技行中!散落的砖石在无形之力牵引下,如同倦鸟归巢,重新堆叠、咬合,虽然缓慢,却异常稳固。他额角沁出汗珠,皮肤下的大地脉络纹路明灭不定,每一次灵光的流转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老篾匠佝偻的身影在竹木残骸间穿梭。指尖艰难凝聚的青玉色篾丝细若游魂,每一次缠绕、捆扎都耗费着他残存的精神。【老篾匠·技贰玖贰·玉筋经纬·缠丝缚】技行中!断裂的竹竿、散架的窗棂骨架,在这些坚韧篾丝的束缚下,暂时被赋予了临时的筋骨,歪歪斜斜地支撑起部分轮廓。他染血的左手不住颤抖,断裂的篾丝如同他此刻的状态,勉强维系。
风玄守在温砚身边,脸色比青石还要苍白。青鸾明烛小小的身体紧贴着温砚的心口,月白光晕形成的茧虽然微弱,却如同风暴中唯一的灯塔,死死锚定着温砚那即将溃散的神魂波动。【调禽师·技壹零玖·百禽谱·栖心佑】技行中·强弩之末!风玄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痛楚,与青鸾的维系消耗着他本就枯竭的本源。他不敢有丝毫松懈,目光时不时扫向被苏雅以七彩莲光封存、置于一处相对平整断石上的时痕龙鳞。那暗金色的微光,是唯一的希望,亦是悬顶的利剑。
柳七娘照看着昏迷的江屿、洛九川和沉睡的阿阮。她将仅存的精力化作无声的守护,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从不离身的柳叶短刃。阿阮怀中的玉佩温润白光,如同摇篮曲,安抚着小小的梦乡。
苏雅立于那承载着龙鳞的断石旁,素雅的旗袍上,莲纹流淌不息。她的大部分心神维系着笼罩龙鳞的【苏雅·技叁·莲心契·净蚀】技行中·隔绝封存!七彩莲光如同最柔韧的屏障,隔绝着龙鳞上那令人心悸的时空道韵与外界的联系。她另一只手,则持续向四周弥散着温润的莲契生机余韵,无声滋养着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和土地上每一个奋力挣扎的生命。【苏雅·技叁·莲心契·净蚀】技行中·余波滋养·群体!这双重消耗,让她温婉的眉宇间也染上了深深的疲惫,但脊背依旧挺直如修竹。
时间在沉重的喘息、砖石的摩擦、篾丝的轻响中缓慢流逝。废墟的轮廓在众人拼尽全力的努力下,艰难地、一点点地重新立起。断壁被垒高,残垣被归整,几根主梁歪斜却坚定地架在了原本的位置,勉强撑起一小片可供遮蔽风雨的简陋空间。这不再是栖心阁,只是一个象征着重生意志的、摇摇欲坠的框架。
就在这重建的艰难平衡中,温砚胸口上方的青鸾明烛,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带着哀伤的悲鸣。它身上的月白光茧骤然明灭,如同风中残烛,几乎熄灭!温砚的身体猛地一阵剧烈抽搐,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口鼻间溢出带着淡淡金芒的血沫——那是神魂本源崩溃逸散的征兆!
“温砚!” 风玄目眦欲裂,强行催动所剩无几的灵力,一股脑注入青鸾体内。【调禽师·技壹零玖·百禽谱·栖心佑】技行终·强行续命!青鸾哀鸣着,光茧重新亮起一丝,却比之前更加黯淡,摇摇欲坠,显然已到极限!
希望的时间窗,正在温砚急速消散的生命之火前,轰然关闭!
“不能再等了!” 风玄猛地抬头,看向苏雅,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苏掌柜!温兄撑不住了!必须解读龙鳞!密语反噬,风某愿以残躯再承一次!请…决断!” 他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决绝。青鸾也艰难地抬起小脑袋,发出一声短促而坚定的清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苏雅身上。老石匠停下了搬运,陶匠按在砖石上的手掌微微颤抖,老篾匠指尖的篾丝无力垂落。柳七娘握紧了短刃。废墟之上,空气凝重得如同铁块。
苏雅的目光从温砚灰败的脸,移到风玄决然的眼神,最后落在那枚被七彩莲光包裹的暗金龙鳞上。旗袍上的莲纹骤然加速流转,七彩光芒在素雅的布料上明灭不定,映照着她内心剧烈的挣扎。风险…归墟反噬…众人皆是强弩之末…
她的视线扫过这片众人用血汗和意志艰难重塑的栖心阁雏形,扫过昏迷的江屿苍白的脸,最后定格在温砚身上。那无声流逝的生命,是此刻最沉重的砝码。
“好!” 苏雅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斩断一切犹豫的决断,如同玉石坠地。她深吸一口气,旗袍上流转的莲光瞬间内敛,变得凝实而坚韧。“风先生,请!护持之责,交予我!” 【苏雅·技叁·莲心契·净蚀】技行终·解除封存!技行启·专注护持·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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