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黑云山的晨雾时,野猪岭隘口的枪声已稀疏成零星的呯呯声,像是这场激战的余韵。
独立旅的战士们漫山遍野地搜捕溃散的日军,山猫突击车的轮胎碾过沾满血污的碎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车顶上的扩音器循环播放着日语劝降口号,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
“动一动就开枪了!”
三营战士王小二用枪托顶着一个日军中尉的后脑勺,力道不小,那中尉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军靴上的泥渍混着血水流进石缝,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不远处,四营的战士们正用铁丝将俘虏串成一串,像驱赶牲口般往临时关押点赶。
不少日军士兵还在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 “武士道”,可刚一抬头,就被战士们的枪托狠狠砸在背上,瞬间疼得龇牙咧嘴,再也不敢作声,只能乖乖地跟着队伍挪动。
大岛茂的手腕还在淌血,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在走过的路上留下一串断断续续的血点。
松井太郎和藤田刚被反剪着双臂,粗糙的麻绳勒得他们胳膊生疼,三人踉踉跄跄地被押到林锐面前。
看到林锐,大岛茂突然像是找到了什么依仗,猛地挺直腰杆,努力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军官,要求享受日内瓦公约待遇!”
林锐摘下头盔,露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硝烟,那硝烟在他脸上留下了几道黑色的印记,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凌厉。
他冷笑一声:“优待俘虏?等你们对南京百姓讲公约时再说吧。”
说罢,他对着对讲机喊道,“把这三个官儿押到前沿指挥所,其余的集中看管!”
当林锐的电报传到独立旅指挥部时
“活捉了三个联队长?”
曾夏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军绿色的作战地图在桌面上抖落一层灰尘,“走,去前沿指挥所!”
李云龙叼着烟锅站起身,烟丝簌簌落在衣襟上,他拍了拍身上的烟灰,一脸兴奋地说:“正好老子要问问,山本那龟孙子藏在哪儿!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楚云飞紧随其后,中正剑的剑鞘在皮靴上磕出清脆的声响,他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凝重,显然也在思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前沿指挥所的帆布帐篷里,大岛茂三人被推搡着进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当他们看到曾夏勇的瞬间,都愣住了 —— 这个穿着作训服的年轻军官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完全不像能指挥如此精密战役的将领,这让他们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 你就是指挥官?”
松井太郎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手腕上的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声。
曾夏勇没理会他的惊讶,指了指旁边的翻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问你们,这次四个联队倾巢而出,到底想干什么?”
藤田刚刚要梗着脖子说些什么,似乎还想顽抗,却被大岛茂用眼神制止了。
大岛茂心里清楚,此刻活命才是最要紧的,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是为了牵制…… 华北方面军有个战地观摩团,在 21 旅团旅团长服部直臣少将带领下,要来观摩山本特工队的行动。”
“山本的目标是哪儿?”
李云龙突然拍桌而起,铜烟锅在桌面上砸出火星,他脸上满是愤怒,显然对山本恨之入骨。
“大夏湾…… 你们的总部。”
松井太郎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没有底气一般,“我们四个联队负责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让山本一木能顺利得手。”
曾夏勇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虎亭火车站,指尖在地图上留下轻微的压痕:“观摩团走哪条路线?”
大岛茂迟疑片刻,眼神闪烁,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终究还是求生的欲望占了上风,松了口:“他们会在虎亭下火车,换乘汽车经陈家峪…… 去观摩地点。”
帐篷里突然安静下来
曾夏勇盯着地图上的陈家峪,那里是新一团的防区,正是他知道的山本特工队偷袭的关键节点。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思路飞速运转
—— 消灭观摩团,既能斩断日军的指挥链,又能解新一团之围,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立刻给总部发报,汇报日军动向。”
曾夏勇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特战营!携带轻型反坦克武器,火速赶往陈家峪与新一团汇合,务必守住防线!”
通讯兵刚要转身,他又补充道:“告诉徐虎,他们到了以后让新一团做好伪装,不要暴露,等我消息再动手。”
李云龙急得在帐篷里直转圈,嘴里骂骂咧咧:“山本那狗娘养的要打陈家峪?老子得回去布置防务!不能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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