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线炮兵集群的阵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将锋芒藏在茂密的油松林后。
一营、二营、三营的 60 门 120mm 车载迫击炮呈扇形展开,炮管上的伪装网被晨露浸得发沉;
而三个营的 PLZ10 式榴弹炮炮口高昂,炮膛里还残留着昨夜保养时的黄油香气;
三个营加上半支炮兵营的 30 门 PLZ05 自行榴弹炮履带深陷在临时浇筑的混凝土基座里,炮长们正用绒布擦拭瞄准镜; PCL181 榴弹炮和 PHL191 火箭炮隐蔽在山洞出口,炮管上的露水顺着管壁滑落,在炮座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210 门火炮的炮口同时上扬,炮管与晨雾碰撞产生的涡流在山坳里打着旋。
炮兵营长高峰亮趴在观察所的伪装网下,北线炮兵集群由他亲自负责。
望远镜的镜片里,3 公里外的山坡上正上演着荒诞的闹剧
——114 师团的日军像被捅了窝的蚂蚁般四处乱撞,穿土黄色军服的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扛九二式重机枪的弹药手被绊倒,黄铜弹链在枯黄的草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像条垂死挣扎的金蛇。
刚才空中的激战让日军彻底乱了阵脚,不少士兵还仰着脖子往天上瞅,步枪斜挎在肩上,刺刀在晨光中晃悠。
渡边雄一扯着被硝烟熏黑的指挥刀,对着溃散的步兵咆哮:
“慌什么!不过是几架破飞机,我们的炮兵马上就到!谁再后退一步,我劈了他!”
他的战马早已受惊狂奔,军靴上的马刺在石头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各单位注意,目标坐标 ×××,×××,高程 230。”
高峰亮对着喉头麦克风喊道,指关节在坐标纸上重重一点,留下个月牙形的压痕,“全群齐射,装填延时引信,30 秒后发射!”
炮阵地上顿时响起金属碰撞的脆响。
装填手们掀开炮闩,沉甸甸的迫击炮弹滑入炮管,撞针击发底火的 “咔嗒” 声此起彼伏,像串起的鞭炮;
PLZ10 式榴弹炮炮闩自动闭合,液压装置发出 “嘶嘶” 的喘息;
PLZ05 自行榴弹炮弹药舱门 “哐当” 打开,穿甲弹被机械臂稳稳送进炮膛。
30 秒后,高峰亮猛地挥下手臂:“放!”
210 门火炮同时喷吐火舌,发射药的橘红色光带在晨雾中织成一张巨大的火网。
120mm 迫击炮弹带着尖啸划出抛物线,弹道在空气中留下转瞬即逝的白雾;
PLZ10 式榴弹炮的炮口焰在山坳里撕开一道道短暂的光带,将炮手们的脸映得通红;
PHL191 火箭炮的发射车喷出的火箭弹群像迁徙的火鸟,在云层中拉出密密麻麻的烟迹,把天空分割成碎块。
空一团轰炸机一大队的 10 架轰 6K 恰好从云层钻出,机翼下的航弹带着尖啸砸向日军集结地。
第一枚航弹落在日军的迫击炮阵地,九七式迫击炮像玩具般被气浪掀飞,炮组成员的躯体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五脏六腑洒落在旁边的弹药箱上;
正在架设山炮的日军被冲击波掀上半空,九二式重机枪的三脚架扭曲成麻花状,弹链散落在焦黑的土地上,黄铜弹壳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像满地滚落的金币。
渡边雄一被气浪掀翻在地,军帽飞到三米开外,露出被冷汗浸湿的板寸。
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自己的联队像被狂风扫过的麦田般倒下
—— 刚才还在给他递望远镜的通信兵,现在只剩半截身子嵌在岩石缝里;
那个总爱炫耀战功的曹长,头盔连着脑袋滚到他脚边,眼睛还圆睁着。
“炮兵!快开炮!”
他扯着嗓子喊,却发现身后的炮兵阵地已被炮火覆盖,一门九二式步兵炮的炮管像面条般弯曲着指向天空,炮口还冒着青烟。
114 师团师团长末松茂治正蹲在离渡边联队不远处的指挥帐篷里看地图,帐篷的帆布突然被独立旅炮火的气浪掀起,露出里面挂满的太阳旗。
一枚炮弹碎片击穿帐篷顶部,在他脚边的地图上炸开一个洞,焦黄的纸边卷曲着,像只死去的蝴蝶。
他被震得摔在地上,军靴上的马刺刮破了地图,沾着泥土的手指刚抓住指挥刀,第二波炮击就接踵而至。
这次的目标是日军的预备队,卡车队瞬间化作火球,燃烧的轮胎在公路上滚出串串火环,车厢里的士兵惨叫着从驾驶室跳出来,刚落地就被飞溅的弹片击中,尸体像被砍断的树枝般横七竖八。
“向左修正 0.5 密位,覆盖他们的炮兵阵地!”
高峰亮的吼声透过电台传来,他看着望远镜里日军的山炮刚要开火,炮口的火光像只睁眼的鬼。
立刻调整诸元,炮阵地上的火炮同时微调角度,炮身转动的齿轮声在山坳里汇成一片嗡鸣。
第二轮齐射的炮弹在空中划出更密集的弧线,日军的炮兵阵地瞬间被烟雾笼罩,一门九二式步兵炮的炮管被直接炸断,像根折断的筷子斜插在土里,炮闩上的樱花纹被熏得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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