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阳晋公路的每一寸路面上。
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独立混成第 11 旅团的车队如同一条黑色巨蟒,在蜿蜒的公路上缓慢蠕动。
旅团长小林浅三郎坐在指挥车的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皮革摩擦声与车身颠簸的节奏交织,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躁。
撤离阳城时的混乱还历历在目 —— 士兵们匆忙打包的弹药箱歪歪扭扭地堆在卡车上,不少人连水壶都忘了携带,只有装甲车探照灯射出的强光,勉强驱散着夜色带来的不安。
小林浅三郎拿起步话机,金属外壳的凉意让他稍稍镇定:“各部队注意,加快行军速度!凌晨三点前必须抵达晋城,与第 10 旅团汇合!若因延误战机导致失利,军法处置!”
步话机那头传来此起彼伏的 “哈伊”,可小林浅三郎仍觉得心头压着一块巨石。
他知道八路军在黑云山一战中展现出的战斗力远超预期,但转念一想,八路军主力或许还在沁源休整,未必能及时察觉他们的动向,这才强压下不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卡车车厢里,日军士兵们的状态却远不如指挥官那般 “镇定”。
上等兵佐藤靠在冰冷的弹药箱上,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连续两天的急行军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身旁的伍长山田揉着通红的眼睛,扯了扯佐藤的衣袖,压低声音嘟囔:“别睡!小心八路军偷袭!”
佐藤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伍长,你太多虑了。八路军不过是些装备落后的土八路,手里只有步枪和手榴弹,怎么可能追上我们的车队?等咱们和第 10 旅团汇合,有了重武器支援,定能把他们赶回老家!”
话音刚落,远处的夜空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红光,如同流星划过天际,却在瞬间消失。
负责警戒的日军士兵顿时绷紧了神经,高射机枪手迅速调整枪口,对准红光出现的方向,手指紧扣扳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是什么?是信号弹吗?” 一名士兵紧张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山田眯起眼睛,凝视着红光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不对劲,快通知旅团长阁下,可能有八路军侦察兵!”
可没等士兵们传递消息,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如同死神的哨音,瞬间划破夜空。
三枚反坦克导弹从黑暗中窜出,尾部的火焰在夜色中留下清晰的轨迹,精准地朝着车队最前方的两辆装甲车飞去。
“轰!轰!”
两声巨响几乎同时爆发,火焰如同火山喷发般窜起数米高,装甲车的炮塔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重重砸在路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车内的日军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火海吞噬,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阵阵作呕。
车队瞬间陷入混乱,后面的卡车司机慌忙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指甲划过黑板,让人头皮发麻。
士兵们惊慌失措地跳下车,有的甚至忘了携带武器,只顾着四处逃窜,寻找可以躲藏的掩体。
“八嘎!是八路军的炮弹!防空部队快反击!反坦克炮立刻架设!” 小林浅三郎猛地推开车门,腰间的指挥刀随着动作晃动,他看着眼前的惨状,眼睛里布满血丝,嘶吼声几乎要撕裂夜空。
可就在他准备组织反击时,公路两侧的山坡上突然亮起成片的车灯,如同无数颗星星在黑暗中点亮。二团的装甲集群正沿着斜坡俯冲而下,99A 坦克的炮管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履带碾过灌木丛,发出 “咔嚓咔嚓” 的声响,如同死神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
周明远坐在指挥坦克里,显示屏上的战场画面清晰地呈现出日军的混乱状态。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对讲机果断下令:“一营从左侧迂回,抢占公路旁的高地,切断日军退路;二营正面突击,重点摧毁日军装甲车和弹药车,瓦解他们的抵抗能力;三营乘坐山猫突击车跟进,肃清溃散的步兵,注意不要放走任何一个敌人!武直 10 编队立刻升空,支援地面部队,压制日军的防空火力!”
“收到!” 各营营长的应答声铿锵有力,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必胜的决心。
一营的 20 辆 99A 坦克迅速转向,履带卷起碎石和泥土,在公路左侧形成一道钢铁屏障。
坦克主炮调整角度,对准试图逃窜的日军卡车,“嘭嘭” 的炮声接连响起,穿甲弹呼啸着击中目标,卡车瞬间被炸毁,火光将周围的夜空染成橙红色。
二营的20辆99A坦克则直接对着日军车队发起冲锋,125mm 穿甲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击中日军的装甲车。
一辆日军 97 式坦克试图反击,可刚要开炮,就被二营的坦克一炮击中炮塔,瞬间失去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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