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自赵嬷嬷带着三个孙女踏入漱玉轩,转眼已过去整整十年。
这十年间,漱玉轩俨然成了赵嬷嬷一家的第二个家。赵嬷嬷以管事妈妈的身份,将院内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成为苏婉清不可或缺的臂助。而她带来的三个孙女——张峰的长女如今26岁的秀珠、张明的女儿如今25岁秀玉、张峰的次女如今24岁秀英,也从懵懂少女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们在苏婉清的悉心教导和庇护下,识文断字,明理知仪,兼之生活优渥,不必受风吹日晒之苦,个个肌肤白皙,举止得体,全然不似寻常仆役,倒像是小户人家精心教养的闺秀。
清晖园那边,在赵嬷嬷长子张顺一家的兢兢业业经营下,早已是另一番兴旺景象。田亩丰饶,出产倍增,庄户们安居乐业。更令人欣喜的是,当年苏婉清力主设立的学堂,如今已结出硕果。庄子上适龄的孩童,无论男女,大多得以入学启蒙,其中不乏聪慧好学之辈。赵嬷嬷的三儿子张明之子张明宇,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今年二十五岁,在苏婉清的暗中资助和鼓励下,潜心向学,终于在去年的秋闱中一举中第,成了举人老爷!消息传回,整个清晖园和张氏家族都沸腾了,这是他们祖祖辈辈想都不敢想的荣耀!张明夫妇对着世子府的方向不知磕了多少头,感激世子妃的再造之恩。
张顺之子是32岁的张明远已能独当一面,将庄子管理得妥妥帖帖,并定期通过秘密渠道向苏婉清禀报一切。张峰之子如今30岁的张明磊也已接替其父,成为护庄队长,行事沉稳干练,将庄子护卫得铁桶一般。苏婉清通过张明远,不断勉励庄上学子努力进学,将来考取功名,报效朝廷,这更让庄户们对这位从未露面却恩泽广布的主家感恩戴德。
看着赵嬷嬷一家如此忠心耿耿,勤勉效力,不仅将清晖园经营得蒸蒸日上,更为她培养出了可用之才,苏婉清心中感念不已。她深知,驭下之道,恩威并施,而厚赏忠仆,方能令人死心塌地。
这一日,苏婉清将赵嬷嬷唤至内室。十年岁月,赵嬷嬷鬓边已添更多华发,但精神矍铄,眼神依旧清亮忠诚。
“嬷嬷,这十年来,辛苦你了,也辛苦你们一家人了。”苏婉清语气温和,带着真挚的感激。
赵嬷嬷连忙躬身:“小姐折煞老奴了!能伺候小姐,是我们一家天大的福分!若非小姐,老奴一家如今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受苦,明宇那孩子更不可能有今日出息!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说着,眼眶便红了。
苏婉清微微一笑,从身旁的锦盒中取出一份文书,郑重地递到赵嬷嬷面前:“嬷嬷,清晖园能有今日,你们张家功不可没。这是一份地契过户文书,我已签字用印。从今日起,清晖园……便正式归于你赵嬷嬷名下,许你张家一族,世代安居,永享其利。”
“什……什么?!”赵嬷嬷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那份文书,双手剧烈颤抖起来,却不敢去接。地契?!那可是土地!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小姐竟然……竟然要把整个清晖园赐给她?!
“小姐!这、这使不得!使不得啊!”赵嬷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那是夫人的嫁妆,是小姐的产业!老奴一家能为您效力,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怎敢觊觎主家产业!这万万不可!”
“嬷嬷,快起来。”苏婉清亲自扶起她,将地契塞入她手中,语气不容拒绝,“我说使得,便使得。这并非觊觎,而是你们应得的。没有你们一家,清晖园或许早已荒废,或被那起子小人掏空。这是我对你们忠心的赏赐,也是希望你们能更安心地在那里生活,继续为我,也为你们自己,经营好那片土地。拿着吧,这是命令。”
赵嬷嬷握着那沉甸甸、滚烫的地契,泪水模糊了视线,激动得浑身发抖,最终伏地痛哭:“小姐……老奴……老奴代张家上下,谢小姐天恩!从此以后,张家子孙世代,皆为小姐牛马,永世效忠,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安抚好激动不已的赵嬷嬷,苏婉清又道:“还有一事。秀珠、秀玉、秀英三个丫头,跟在我身边十年,性情模样都是极好的,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我瞧着世子爷身边的几个侍卫,都是稳重可靠的好儿郎,有意为他们指婚,嬷嬷觉得如何?”
赵嬷嬷此刻对苏婉清已是感激涕零,哪有不依的,连声道:“全凭小姐做主!那是她们的造化!”
苏婉清心中已有计较。她选的是世子夜无殇身边最为得力的三名侍卫:
秀珠许配给负责贴身护卫的28岁的陈锋,
秀玉许配给性情沉稳;掌管府内一部分巡防26岁的赵峰,
秀英则许配给做事干练;以及身手极好、负责外务27岁的侍卫林峰。
这些侍卫常年护卫,婚事多有耽搁,如今世子妃亲自做媒,许配的又是身边知根知底、品貌俱佳的姑娘,简直是天降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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