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出口被彻底封死,碎石和尘埃弥漫在狭窄的空间里。
张日山闷哼一声,一块崩落的石头砸在了他的左臂上,顿时鲜血直流。
“张日山!”梁湾惊呼一声,也顾不上自己世界观崩塌的震撼了,立刻扑过来,手忙脚乱地从自己那个虽然狼狈却依旧备有基础药品的小包里掏出纱布和消毒水,“你别动!我给你包扎!”
她小心翼翼地剪开他被划破的衣袖,露出伤口,动作专业而专注。
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紧抿的嘴唇,张日山原本因被困而紧绷的心,竟莫名地松弛了几分,甚至感觉到一丝不合时宜的暖意。
“你…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梁湾一边包扎,一边还是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真的…已经八十多岁了?”
张日山看着她困惑又带着点求知欲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语气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平静:“在这种地方,我没必要骗你。长生…并不像世人想象的那般美好,更多的是孤独和责任。” 他简单提及了自己与张大佛爷的关联以及张家长寿血脉的一些秘辛。
梁湾听着这如同天方夜谭般的故事,看着眼前这张年轻俊朗的脸,感觉自己的医学知识和唯物主义世界观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完全消化,只能喃喃道:“这太疯狂了…”
就在这时,张日山也注意到了梁湾手臂上之前逃跑时被碎石划破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也在渗血。
他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纱布和药品,语气不容置疑:“别动,该你了。”
他的包扎手法竟然异常熟练老道,力度恰到好处。在昏暗的光线下,两人靠得极近,呼吸可闻。
梁湾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包扎完毕,张日山却没有立刻松开手,他看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神,突然伸出未受伤的右臂,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这个拥抱并不用力,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和承诺。
梁湾身体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这一刻,什么长生不老,什么八十多岁,似乎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在这个绝望的境地,这个男人的怀抱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低声,却清晰地在他耳边说:“不管你到底多少岁…我认定你了。”
两人相拥无言,在废墟与黑暗中汲取着彼此的温暖和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令人牙酸的“沙沙”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是蛇柏!”张日山神色一凛,立刻拉起梁湾,“快走!这里不能待了!”
他们在狭窄的缝隙中拼命奔逃,蛇柏触手如同附骨之疽般在身后追赶。
慌不择路间,他们竟发现了一条被碎石半掩的、向下倾斜的狭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看起来异常坚固的石门。
张日山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他仔细检查了门轴和锁孔,摇了摇头:“这是古潼京核心区域的加密门,没有特定的钥匙或者机关,从外面根本打不开。”
梁湾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蛇柏阴影,不甘心就此放弃。她向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竟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撞门!
“梁湾!别做傻事!”张日山急忙阻止。
梁湾冲到门前,最终还是理智地刹住了车,但惯性让她后背轻轻靠在了门上。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那扇看似沉重无比的石门,在她后背靠上的瞬间,竟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然后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
两人都愣住了!梁湾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后背,又看看那扇门。
“是…是因为我的血?还是…纹身?”梁湾猜测道,她的汪家血脉或者背后的纹身,或许就是这扇门的“钥匙”之一。
门后是一个不算太大,但储存着大量罐头、压缩干粮和清水的密室!看储备量,足够两个人生存几十年!
绝处逢生!两人赶紧躲进密室,关上了石门,将可怕的蛇柏隔绝在外。
在这里,暂时安全了。张日山看着惊魂未定的梁湾,开始给她讲述当年张大佛爷带领老九门初次进入古潼京的往事。
“那时候,古城里死寂一片,连一丝风都没有,”张日山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悠远,“我们走了很久,直到某一刻,才突然起了一阵阴冷的风。随着风声,我们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音乐声。”
“后来,我们找到了散落的图纸,才发现,整个古潼京的地下结构,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乐器!风声穿过特定的孔洞和通道,就能演奏出那种诡异的乐章。”张日山继续说道,“佛爷下令,让我们按照图纸,修复古城,让那首‘乐曲’能够完整地演奏出来。我们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几乎完成了修复…但是,预想中的‘风’还没等到,意外却先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似乎不愿再多提那场惨烈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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