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秋雨过后,山林被洗得越发苍翠,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草木腐烂的清新气息。这天清晨,老村长拄着拐杖来到小院,脸上带着些许愁容。
“小吴,胖子,小张,有个事想麻烦你们。”老村长叹了口气,“我家那老婆子,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夜里疼得睡不着。以前都是吃后山采的一种草药熬的膏药,挺管用。但这几天雨多路滑,我这把老骨头不敢上山,村里几个常进山的后生又出门打工去了...”
吴邪立刻明白过来:“村长爷爷,您是需要哪种草药?告诉我们样子,我们去采。”
胖子也拍着胸脯:“包在我们身上!后山我们熟!”
张起灵已经站起身,去拿背篓和砍刀,用行动表明态度。
老村长连连道谢,仔细描述了那草药的模样:叶子像鸭掌,开紫色小花,根茎入药,通常长在背阴的岩缝或溪边潮湿处。他还特意提醒:“那玩意儿现在不好找了,得往深山里走,快到‘白龙瀑’那头可能还有。路不好走,你们可得当心。”
“白龙瀑”是雨村六条瀑布中最偏远、也最壮观的一条,据说源头在高山深处,很少有人抵达。
三人准备妥当,便踏着晨露出发了。张起灵自然走在最前,他步伐轻捷,仿佛脚下不是湿滑的山路而是平坦大道。吴邪居中,胖子断后,一边走一边嘀咕这草药要是好采得多弄点,说不定也能做成“雨村珍品”卖钱。
初入山林,还能看到人走过的痕迹。越往深处,路越难辨,藤蔓缠绕,苔藓湿滑。张起灵却像自带导航,在看似无路的密林中轻松穿行,偶尔用砍刀劈开过于茂密的枝杈。
“小哥,你以前来过这儿?”吴邪忍不住问。
张起灵摇头,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木和岩石:“看痕迹。”
胖子喘着气:“看啥痕迹?胖爷我就看见树和石头!”
“岩石的朝向,树冠的疏密,动物足迹。”张起灵难得地多解释了几句,指着一处不起眼的、被苔藓部分覆盖的刻痕,“那是以前的猎户路标。”
吴邪和胖子凑过去看,果然发现岩石上有一个极其模糊的箭头刻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两人对视一眼,对小哥的观察力再次叹服。
一路上,张起灵还时不时停下,指出某些有毒的菌类或带刺的植物让两人避开,甚至精准地预测了一处看起来稳固的土坡实际上很松软。有他在前面开路,仿佛所有的危险都被提前化解于无形。
然而山间的天气说变就变。刚过午时,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被乌云覆盖,林间光线陡然暗淡,紧接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卧槽!这雨也太大了!”胖子赶紧把背篓顶在头上,但根本无济于事,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吴邪也狼狈不堪,雨水糊住了眼镜,视线一片模糊。
只有张起灵,依然冷静。他迅速扫视四周,拉着两人躲到一处突出的巨大岩壁下。岩壁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石檐,虽然无法完全挡住风雨,但至少能避一避急雨。
“等着。”张起灵说完,竟又冒雨冲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小哥干嘛去了?”胖子抹着脸上的雨水问。
吴邪摇摇头,心里却莫名安定,知道小哥一定有他的道理。
没过多久,张起灵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几片巨大的、类似芭蕉叶的植物叶片,边缘还带着水光。他将叶片分给两人:“挡雨。”
吴邪和胖子学着张起灵的样子将大叶子顶在头上,虽然简陋,但确实比刚才好了很多。胖子啧啧称奇:“小哥你真是哆啦A梦啊!这哪儿找的?”
张起灵没回答,目光投向雨幕深处的山林,微微蹙眉:“雨一时不会停。要找地方过夜。”
“过夜?”吴邪一惊,“我们没带帐篷啊!”
“跟我来。”张起灵简短地说,再次走入雨中。
吴邪和胖子赶紧跟上。在张起灵的带领下,他们沿着一条几乎被雨水淹没的溪流上行,七拐八绕,最后竟然在一处陡峭的山壁下,发现了一个不大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十分隐蔽。
拨开藤蔓,洞内干燥整洁,甚至还有前人留下的少许干柴和引火物。
“嘿!这地方好!”胖子欢呼一声,赶紧钻进去,放下背篓,开始生火。
吴邪也松了口气,打量着这个临时避难所。洞不深,但足够三人容身,壁上有烟熏的痕迹,看来确实曾被猎人或采药人使用过。
火堆很快燃起,驱散了寒意和潮湿。三人围坐火边,烘烤着湿透的衣物。洞外雨声哗啦,洞内却温暖而安宁。
“多亏了小哥。”吴邪由衷地说。
胖子猛点头:“就是!不然咱俩今晚就得变成落汤鸡冻死在山里了!”
张起灵安静地拨弄着火堆,跳跃的火光在他平静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雨势渐小,天色也暗了下来。胖子从背篓里拿出带的干粮分给大家。简单的食物,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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