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古玩街,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暖得让人想打盹,可刘笑的摊位前,却热闹得像开庙会——新换的深蓝色帆布招牌,被风吹得轻轻晃,“刘半仙传人,精准断事”八个红字格外显眼,旁边挂着的小红灯笼(昨天刚买的),也跟着晃来晃去,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
王大壮举着铁皮喇叭,嗓子喊得比平时更亮,还特意加了新话术:“家人们看过来!新招牌新气象,刘大师断事更精准!之前帮王老板茶馆改运,一天赚两千;帮张叔找回被骗钱,靠谱得没话说!想算财运、改风水的,赶紧排队,晚了就得等明天!”
刘笑正给一个开小吃摊的大哥画“招财符”,笔尖刚落下,就听见一阵“哗啦哗啦”的拂尘声,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劣质香灰味,慢悠悠地飘了过来。抬头一瞧,街尾的“马大师”正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道袍,手里摇着把掉毛的拂尘,头发用根塑料木簪挽着,一步步往这边走——他这道袍袖口还沾着点油污,拂尘的毛掉了一半,看着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戏服,可脸上却摆着“高人一等”的架子,眼神扫过刘笑的摊位时,满是敌意。
这马大师在古玩街摆摊快两年了,专靠装神弄鬼骗钱——给老人看“风水”,就说家里有“煞气”,让买五百块的“镇宅石”(其实是河边捡的破石头);给年轻人算“姻缘”,就说缺“桃花运”,让买三百块的“姻缘绳”(批发市场五块钱一串),之前有摊主劝过被坑的老人,还被他怼“不懂风水别瞎逼逼”。
“刘笑,那老骗子来了,”王大壮凑到刘笑耳边,小声说,“最近你生意好,他肯定眼红,说不定是来挑事的,你可得小心点。”
刘笑点点头,没停下手里的笔,心里早就有了谱——马大师身上的灰气裹着黑气,比之前的李大师还浓,一看就是“骗钱太多,灾祸缠身”,就是嘴硬爱装,没什么真本事。
果然,马大师走到刘笑的摊位前,故意放慢脚步,脚下“啪嗒”一声,正好踩在帆布招牌的边角上——昨天刘笑刚用洗衣粉把帆布洗干净,晒得香喷喷的,现在被马大师的黑布鞋踩出个清晰的脚印,格外扎眼。
“哎哟,不好意思,”马大师收回脚,却连弯腰擦一下都没有,反而晃了晃手里的拂尘,冷笑一声,“没看清脚下还有块破布,还以为是谁扔的垃圾呢。不过也是,毛头小子年纪轻轻,连件正经道袍都没有,就敢挂着‘半仙传人’的招牌断事,不怕算错了折寿?”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笑声瞬间停了,开小吃摊的大哥放下手里的符纸,皱着眉说:“马大师,你这话就不对了!刘大师算卦准,还帮了不少人,比你卖破石头骗老人强多了!”
“就是啊,”排队的张大妈也跟着附和,“我上次找你算姻缘,你让我买三百块的姻缘绳,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刘大师给我算,分文没收,还教我怎么跟子女沟通,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马大师的脸一下子红了,却梗着脖子,硬着头皮反驳:“你们懂什么!风水之道,讲究‘行头正,气场才正’,他连道袍都没有,算的都是瞎话,你们就是被他忽悠了!”
王大壮举着铁皮喇叭,气得脸都鼓了:“你才瞎话呢!你那道袍是淘宝九块九包邮的吧?袖口还沾着油污,拂尘毛都掉光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刘大师靠真本事吃饭,比你骗老人钱强一百倍!”
周围的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有人指着马大师的道袍,小声议论:“还真像九块九的,我上次在淘宝见过同款!”“他那拂尘,说不定是从扫帚上拆的毛!”
马大师被说得面红耳赤,手里的拂尘摇得更急了,掉下来的毛飘了一地:“你们……你们都是一群不懂风水的凡夫俗子!我今天不跟你们计较,就是提醒这毛头小子,别再装大师骗钱,不然迟早栽跟头!”
刘笑终于画完符,把符纸递给小吃摊大哥,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马大师,语气不软不硬:“马大师,我是不是骗钱,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我帮人改运,收的钱实实在在,还帮人解决真问题;你呢?拿着破石头、烂绳子,骗老人的养老钱,还好意思说别人装大师?总比你装神弄鬼、坑蒙拐骗强!”
“你胡说!”马大师气得手都抖了,指着刘笑的鼻子,“我那是真风水!你这是歪门邪道!我告诉你,再敢跟我这么说话,我就砸了你的摊!”
“你敢!”周老板从“古玉轩”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刚收的玉扳指,快步走过来,“马大师,古玩街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刘大师帮了这么多人,大家都护着他,你要是敢砸摊,我们就报警,到时候你骗老人钱的事,咱们一起跟警察说说!”
王大爷也推着三轮车过来,把车停在刘笑摊位旁边,相当于挡在马大师面前:“我也能作证!你上次骗张大妈买姻缘绳,骗李大爷买镇宅石,我都看在眼里!你要是再挑事,我们就把被你坑的人都叫过来,让你把钱都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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