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妇幼保健院急诊手术室、医生休息室。
吴德那句“等我回来”,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林薇薇心里漾开一圈圈甜蜜又紧张的涟漪。她看着他消失在急诊通道尽头挺拔决绝的背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傻乎乎地笑着。(内心OS:女朋友……他说女朋友……)这三个字在她脑子里反复回响,像加了蜜糖的烟花,炸得她晕乎乎的,连空气都带着甜味。
“薇薇!还愣着干嘛!走啊!”陈小雨的声音把她从粉红泡泡里拽了出来。陈小雨一脸“我看到了惊天大八卦但我现在必须憋着”的扭曲表情,拽着她就往急诊跑!“凶险性前置胎盘!大出血!吴老师需要人手!”
“哦!哦!好!”林薇薇如梦初醒,赶紧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内心OS:对!手术!救人!我是吴医生的……女朋友……兼助手!不能掉链子!)她挺直腰板,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坚定,跟着陈小雨冲进了紧张的准备区。
手术室里,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产妇脸色惨白如纸,身下垫单已被鲜血浸透。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血压!血氧!急剧下降!
吴德已经站在主刀位。他换上了手术服,戴好了手套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那眼神,冰冷、锐利、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没有一丝一毫刚才诊室里的……温柔?(内心OS:切换得也太快了吧?!)林薇薇心里嘀咕了一句,但立刻收敛心神,迅速站到助手位,拿起器械盘,眼神专注地看向吴德。
“开放三条静脉通路!加压输血!平衡盐!羟乙基淀粉!快!”
“通知血库!紧急备血!O型Rh阴性!”
“多巴胺维持血压!”
“准备即刻剖宫产!林薇薇!拉钩!暴露术野!”
吴德的声音如同战场上的号令,清晰、冰冷、不容置疑。每一个指令都精准地砸在紧张的空气中。林薇薇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执行!拉钩!吸引器!止血钳!她动作麻利,眼神专注,仿佛刚才那个在诊室里哭得稀里哗啦、被告白后傻笑的女孩,只是幻觉。她紧盯着吴德的手,预判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内心OS:不能让他失望!我是……他的女朋友!)
手术刀划开皮肤!鲜血涌出!吴德的动作快如闪电!分离组织!暴露子宫!切开!胎儿娩出!新生儿科医生立刻接手!动作一气呵成!然而,产妇的出血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不止!子宫收缩乏力!创面渗血!
“宫缩素!卡前列素氨丁三醇!肌注!”
“按摩子宫!用力!均匀!”
“准备B-Lynch缝合!林薇薇!缝合包!快!”
林薇薇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递上特制的缝合包,看着吴德那双稳定得可怕的手,在血泊中穿针引线!针尖在无影灯下划出冰冷的弧光,缝线在组织间穿梭,如同在演奏一首与死神赛跑的交响曲!林薇薇屏住呼吸,递上止血钳、剪刀……动作精准无误!她甚至能感觉到吴德偶尔扫过她的目光,那目光里,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一种沉甸甸的信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浸湿了吴德的额发和后背的手术衣。林薇薇也累得手臂发酸,但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松懈。终于,在吴德精湛的缝合和药物作用下,出血渐渐止住!血压回升!心率稳定!警报解除!
“呼……”手术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松气声。吴德放下器械,摘下手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转头,目光落在林薇薇身上。
四目相对。隔着口罩,林薇薇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冰冷的寒霜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还有……一丝……赞许?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对着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内心OS:做得很好。)
林薇薇的心,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和满足填满!她用力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嘴角在口罩下悄悄弯起。(内心OS:他夸我了!用眼神夸我了!)
手术结束。产妇被送往ICU观察。新生儿在保温箱里发出微弱的啼哭。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林薇薇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跟着吴德走出手术室,来到医生休息室。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吴德走到洗手池边,仔细地洗手。水流哗哗作响。林薇薇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感觉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内心OS:现在……现在怎么办?要……要说什么?)诊室里那句“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和“女朋友”还在耳边回响,让她脸颊发烫。
吴德关掉水龙头,用纸巾擦干手。他转过身,看向林薇薇。他的眼神不再像手术室里那样锐利逼人,但依旧深邃,带着一丝……审视?或者说……是某种……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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