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峰的寒雾比昨日更浓,玄冰阵的棱角在雾中若隐若现,泛着冷硬的光。苍烈骑着黑鬃马,独自停在阵前,身后未带一兵一卒。他身着一袭墨蓝色制式狼族华服,腰间挂着半块磨得发亮的狼图腾玉佩 —— 那是当年白狼部族长亲手交给他的信物,此刻在雾中泛着温润的光。
“苍烈叔父倒是有胆量,竟敢独自来赴约。” 阵门缓缓打开,苍若雪身着银白劲装,踩着冰碴走出来,腰间冰纹佩与苍烈的狼图腾玉佩遥遥相对,却透着截然不同的寒意。江寒夜率二十名门徒守在她身后,玄铁兵器在雾中闪着冷光。
苍烈目光落在苍若雪腰间的佩饰上,声音沉得像寒潭:“苍若雪,你既认苍氏血脉,便该知当年白狼部的困境,不该被人误导,错怪了族人。”
“误导?” 苍若雪突然笑了,笑声在雾中散开,带着刺骨的冷,“我五岁时,亲眼见族人在雪地里啃树皮充饥;七岁时,兄长为了护我,被野熊咬断喉咙;十六岁那年,整个部族被大雪埋在山坳里,是天女峰师尊救了我!可是你 —— 苍烈,你投靠了大云,征战十年,我父亲给你的书信,你从来没有回复过!”
她上前一步,指尖几乎戳到苍烈胸口:“你敢说,不是你心里还有白狼部?‘狼王’换来的爵位是不是很享受啊?你看着族人冻死饿死,却在大云的宫殿里吃烤肉?”
苍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满是沉痛。他解下腰间的半块狼图腾玉佩,递到苍若雪面前:“你看清楚,这是当年白族长交给我的信物。” 玉佩上刻着一道裂痕,“那年,雪灾连着三个月没停,部族存粮耗尽,前朝根本不管百姓死活,族长召集族人,若能投靠起义军,至少能保住部族火种’。是他亲手把我送出山,让我去找大云皇帝,还把图腾劈成两半,说‘若日后部族能重建,便凭这半块玉佩相认’。”
他声音发颤,带着压抑了数十年的痛:“我到了起义军,可是这仗一打就是十年,兵荒马乱,我们浴血奋战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怎可能收到家书?待我日后得知白狼族去向,赶回去时,山坳已经被大雪埋了…… 我以为部族全没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苍若雪盯着那半块玉佩,瞳孔骤缩 —— 她幼时在部族里,见过族长腰间的完整图腾,确实有这样的纹路。可她很快别过脸,语气依旧冰冷:“一派胡言!若真是这样,为何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重建狼族部落,而是偏安一隅,在大云享起福来了?”
“我找过咱们族人!” 苍烈提高声音,“这些年,我派了无数人去雪国找白狼部的后裔,但都说‘白狼部早已覆灭’!若不是这次你自曝身份,我至今不知道还有族人活着!”
苍若雪五指骤然收紧,指甲刺破掌心沁出细血。理性与感性在她心间剧烈交锋,可那些镌刻在记忆深处的灭族惨象、经年累月的苦难折磨,瞬间将动摇碾碎。她脊背挺直,声线冷硬如冰: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我只相信亲眼看到的!她后退一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想赎走苍风与萧芝芝,让云岚来见我!还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奉天女峰为大云圣教;第二,允许我在大云各地招揽教众;第三,封我为大云国师,参与朝政!否则,别说赤炎花,苍风他们也别想活着离开天女峰!”
苍烈看着她偏执的模样,知道再多说也无用,只能沉声道:“我会把你的条件转告云岚陛下,但你若敢伤害苍风与萧芝芝,我大云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天女峰后山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门徒慌慌张张跑过来,脸色惨白:“门主!不好了!苍风与萧芝芝…… 他们逃了!还打伤了看守的弟兄!”
苍若雪脸色骤变,猛地转头看向后山方向.....
原来,苍若雪走后----天女峰囚室里,萧芝芝小心翼翼地从袖中掏出迷心蛊的竹管。囚室的守卫刚换班,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萧芝芝便对着他们吹了口气,淡黑色的蛊粉顺着空气飘过去。守卫们只觉头晕目眩,片刻后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快!去密室拿赤炎花!” 苍风解开身上的绳索,快步往外走。两人疾步赶到密室,萧芝芝伸手去摘石台上的赤炎花 —— 指尖刚碰到花瓣,便皱起眉头:“不对,这花是假的!”
苍风也凑过去看 —— 假花的花瓣虽红,却没有金边,摸起来冰凉,毫无暖意,与萧月儿描述的 “赤炎花如火焰般温暖” 截然不同。“苍若雪果然狡诈,把真花藏起来了!” 他咬牙一把抓起旁边昏迷的守卫,左右开弓打了十几个耳光,那守卫晕头转向的醒过来,苍风质问他:赤炎花到底在哪儿,不说现在就杀了你!说罢抬手又是十几个大耳瓜子,那守卫一边用手遮挡,一边喊道流,流火窟...冰谷...那,那边...苍风一个手刀又把那人打晕了。苍风看向萧芝芝,萧芝芝向他点头,:“双绝蛊能防寒气与热浪,我们快去找!” 两人顺着密道往后山走,刚拐过一个弯,便觉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 —— 密道两侧的岩壁上结满了冰棱,地上也冻着厚厚的冰壳,正是天女峰冰谷的玄冰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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