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寒风如刀,卷着坚硬雪沫,噼里啪啦砸在秦卒王五那面破损的盾牌上。这个年过四旬的老卒佝偻着背,蜷缩在哨岗的避风处,每一声咳嗽都带着明显的血沫——三十年戍边生涯,早已榨干了他的气血,只在肺腑留下难以愈合的旧伤。
“王老五!快!殿下赏新粮了!”伍长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竹篮快步跑来,篮子里躺着几枚赤红如炭、灼灼耀目的块茎,散发着奇异的温热。
老卒王五颤巍巍地接过那所谓的“火云薯”,入手滚烫。他犹豫着啃了一小口,薯肉刚入喉,他整个人就僵住了!那感觉绝非食物入腹,而像是一道滚烫的熔岩轰然贯入体内,四肢百骸的经脉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在伍长骇然的注视下,王五干瘦如柴的身躯竟如吹气般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花白的鬓发以惊人的速度转黑,佝偻了多年的脊梁发出“咔咔”的脆响,猛地挺得笔直!
“呃啊——!”王五抑制不住地仰天长啸,声浪浑厚,震得周围积雪簌簌落下。他下意识地将手中那面破盾随手掷出,那盾牌竟呼啸着将三丈外一个冻得硬邦邦的垃圾冰坨轰成了漫天齑粉!
“妖...妖怪啊!”周遭士卒目睹此景,骇然失色,惊恐地退散开来。
“嚷嚷什么!”蒙恬沉稳的声音传来,他踏雪而至,剑鞘精准地轻点在王五后背某处穴道。老卒周身奔腾的红光骤然收敛,他猛地跪倒在地,剧烈喘息,抬头时眼中精光四射,激动得语无伦次:“大将军...末将...末将觉着现在能打十个!”
蒙恬凝神搭脉,虎目瞬间圆睁,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气涌如潮,奔腾不息!这...这竟是堪比三十年苦修的雄厚内力!”
整个军营瞬间炸了锅。火头军忙不迭地将稀有的火云薯切成薄如蝉翼的小片分发下去,士卒们排队领薯的热情比领军饷还高。有个娃娃兵好奇地舔了口薯皮,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下意识一拳砸向旁边的练功石,那石头竟“咔嚓”一声裂开;一个跛脚多年的炊事卒吞下一点点薯渣,那条瘸了十几年的腿瞬间恢复如初,激动得一蹦三尺高,差点蹦过哨塔。
嬴昭骑着同样精神抖擞、毛色愈发光亮的食铁兽,穿梭在营间,小手指点,声音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个叔叔气血虚,吃三片~那个爷爷伤得重,吃五片~”凡被他点中者,内力皆稳健暴涨而无恙,俨然是对药效进行了精准控量。
深宫中的赵高通过水镜术窥视着北境军营的剧变,又惊又妒,癫狂地掐算着:“若嬴政小儿全军服食此物,秦军皆成武林高手...这还了得!不行!”他急令细作混入营中,散播“火云薯乃透支生命,耗损寿元”的恶毒谣言。
恰巧营中有一位深信谣言的老卒拒食火云薯,当夜值守哨岗时竟冻毙身亡。验尸的军医却惊呼:“此非冻死,分明是油尽灯枯,寿尽而亡!”——原来这位老者早已到了寿数尽头,火云薯强行续上的三日阳寿,反倒成了催命符,让他恰在此时离世。
谣言至此不攻自破,士卒们争食火云薯的热情更加高涨。蒙恬亲自镇守粮库,仍防不住层出不穷的偷薯贼。某夜逮住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卒,怀里竟揣着十颗火云薯,还狡辩:“俺娘说了,多吃才多长力气!”
将军也不多说,罚他当场连啃三薯。少年顿时周身经脉如霓虹灯般闪烁不定,狂躁的内力无处发泄,竟徒手将陷入深坑的粮车给拉了上来!后遗症是连续三天放屁都喷出小火苗,被哭笑不得的伍长派去专门熔雪烧饭。
嬴昭 meanwhile 签出系统奖励的《内力导引术》,由识字的军官教士卒们学习调息化用。很快军营出现奇景:大量士卒盘坐在冰天雪地中,头顶蒸腾起阵阵白烟,远远望去,整个军营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
最大的受益者是伤兵营。断肢者伤口敷上薯浆后,残端竟生出鲜红的肉芽;失明已久的士卒用薯皮擦拭眼眶,竟重见微弱光影。老军医捧着祖传的《黄帝内经》怀疑人生:“这...这薯子莫非是仙丹不成?”
转折发生在第七日。最初服薯的王五突然走火入魔,双目赤红,挥刀疯狂砍向同袍——火云薯所化的狂暴内力终于反噬了!
“按住他!”蒙恬急令。十名精壮士卒一拥而上,竟都制不住昔日的老卒,反被其体内澎湃的内力震飞。嬴昭蹦跳着近前,无视那狂乱挥舞的刀锋,小手指轻轻点在其眉心:“不听话,睡觉觉啦~”
王五应声软倒,周身骇人的红光如百川归海,汇向孩童指尖。嬴昭随手将那团精纯能量甩入旁边好奇张望的食铁兽口中,熊猫咂咂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喷出一朵小小的祥云。
“内力太多会把身体撑坏呀~”孩童像个小大人般摇摇头,掏出一把金针,“看来要扎扎穴道,放放气才行~”
自此,秦军日常新增了“扎针排功”的必修项目。士卒每日领薯后需由懂导引术的军官或军医进行针灸疏导。军医们忙得脚不沾地。曾有刺头兵拒针,结果半夜体内内力失控,自爆成一朵凄惨的“烟花”,残骸拼出的形状竟似“作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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