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元年十一月,京城的初雪如柳絮般飘落,将皇宫的琉璃瓦染成一片素白。坤宁宫的庭院中,几株红梅傲然绽放,殷红的花瓣映着白雪,宛如一幅雅致的水墨画。沈清辞身着一袭正红色宫装,裙摆绣着暗纹鸾鸟,腰间系着缀有暖玉的玉带,正坐在窗边翻看内务府呈上来的选秀名册。暖玉在指尖泛着温润的光泽,驱散了初冬的寒意,也让她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
“娘娘,内务府的刘总管来了,说选秀的各项事宜已经准备妥当,请您过目。”贴身宫女晚晴轻声禀报,手中捧着一盏刚温好的姜枣茶。
沈清辞放下名册,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轻轻啜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姜枣香在口中散开,驱散了残留的困意。“让他进来吧。”
刘总管身着藏青色总管服,手持拂尘,躬身走进殿中,恭敬地行了一礼:“老奴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眼中满是敬畏——自皇后随陛下从漠北凯旋,不仅以智谋赢得百官与百姓的赞誉,更因处事公正、温婉亲和,成为后宫众人敬仰的对象。
“免礼。”沈清辞放下茶盏,语气平和,“选秀的场地、流程、参选秀女的名单,都准备好了吗?”
刘总管连忙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奉上:“回娘娘,都准备好了。此次选秀定在三日后的畅音阁,共选出六十位秀女参选,皆是出身清白、品行端正的官家女子。老奴已按娘娘的吩咐,将秀女分为四组,每组十五人,依次觐见陛下与娘娘,由陛下与娘娘共同裁定是否留用。”
沈清辞接过奏折,仔细翻看着,目光落在“参选秀女名单”一页,指尖轻轻划过几个熟悉的名字——其中有吏部尚书的嫡女苏婉清、礼部侍郎的庶女林若薇,还有镇国公府旁支的侄女沈雨薇。她心中微微一动,前世这些女子中,有人曾因卷入后宫争斗而落得凄惨下场,如今有她在,定要尽力避免悲剧重演。
“名单我看过了。”沈清辞合上奏折,递给晚晴,“有几点你需记好:第一,选秀期间,严禁秀女之间相互攀附、恶意中伤,若有违反者,直接取消参选资格;第二,觐见时,秀女无需过度装扮,只需身着素雅服饰,展现真实容貌与仪态即可;第三,若有秀女身怀才艺,可自愿展示,但不得刻意炫耀,更不得借机打压他人。”
刘总管连忙躬身应道:“老奴记住了,定当严格按照娘娘的吩咐执行,绝不让任何人破坏选秀的规矩。”
“还有一件事。”沈清辞补充道,“此次选秀,虽说是为充实后宫,但更重要的是为皇室挑选品行端正、温婉贤淑的女子。你需告知所有秀女,入宫后需恪守宫规,尊重长辈,友爱同辈,若有人妄图争宠夺利、祸乱后宫,朕与陛下绝不会姑息。”
刘总管心中一凛,连忙应道:“老奴明白,定当将娘娘的话原原本本地传达给每位秀女。”
待刘总管退下后,晚晴端来一盆温水,伺候沈清辞净手。“娘娘,您对此次选秀如此上心,连细节都考虑得这般周全,想必定能为后宫挑选出合适的人选。”晚晴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敬佩。
沈清辞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并非热衷于宫闱之事,只是深知后宫安定对前朝的重要性。前世,正是因为后宫争斗不断,才给了萧景渊可乘之机,最终导致家族覆灭、自己惨死。如今,她身为皇后,有责任守护后宫的安宁,为萧玦分忧,也为自己和家族筑起一道安全的屏障。
“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沈清辞轻声说道,擦干手,重新拿起选秀名册,“你看这份名单,苏婉清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性情温婉;林若薇虽为庶女,却精通音律,为人谦和;沈雨薇是镇国公府的旁支,与我也算有几分亲缘,性情直爽,没有心机。这些女子若能入宫,定能为后宫增添几分平和之气。”
晚晴凑过来,看着名册上的介绍,点头赞同:“娘娘说得是。只是,也有几位秀女出身显赫,怕是心思不会这么简单。比如那位兵部尚书的女儿赵飞燕,听说她自视甚高,又极善交际,恐怕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很快又恢复平静:“无论出身如何,入宫后都需遵守宫规。若她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亏待她;若她敢兴风作浪,我也有办法让她知道,后宫并非她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三日后,畅音阁内暖意融融,地龙烧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阁内正中央摆放着两张宽大的宝座,左侧为明黄色,右侧为正红色,分别是萧玦与沈清辞的座位。宝座前方设有一道珠帘,珠帘后摆放着数十把椅子,是供秀女觐见时使用的。文武百官的家眷坐在两侧的观礼席上,低声交谈着,眼中满是期待——此次选秀不仅关乎后宫的格局,更关乎家族的荣耀,他们自然格外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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