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声冰冷、愤怒、带着强大穿透力、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冷哼,如同西伯利亚寒流中最尖锐的冰锥,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喧嚣的音乐和躁动的欢乐氛围,狠狠扎在每个在场者的耳膜上!
瞬间,仿佛有无形的“静默咒”被施展。音乐还在响,但失去了灵魂;舞蹈还在继续,但变成了慢动作回放。
所有人,无论是摇骰子的、尬舞的、还是贴面说悄悄话的,都像被施了定身术,动作僵硬地、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只见3601门口,曾小贤如同天神(更准确地说是“怨气之神”)下凡,巍然矗立!他脸色铁青,堪比放了三天没洗的抹布,双目喷火,如果眼神能杀人,眼前这片欢乐的海洋早已化为焦土!他手里高高举着一把巨大的、造型夸张的、黑色的塑料玩具充气锤!
那锤子在他手里,仿佛不再是幼稚的玩具,而是代表了绝对正义、无情审判和迟来惩罚的权杖!充满了荒诞又可怕的威严!
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同样脸色不善、但眼神里更多是“我就知道会这样”、“看好戏咯”以及“终于有人收拾你们了”复杂情绪的林浔和宛瑜。
林浔双手抱胸,撇着嘴,一副“看你们怎么收场”的表情;宛瑜则略带同情地看着眼前石化的几人,轻轻摇了摇头。
胡一菲、陆展博、关谷神奇、陈美嘉四人,如同正在课堂上开小差却被班主任后窗死亡凝视抓了现行的犯错小学生,瞬间僵在原地!
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碎裂,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身体不自觉地缩了缩,恨不得能原地缩小隐形。
美嘉更是“嗷”一嗓子,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嗖”地一下躲到了身材相对高大的关谷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瑟瑟发抖。
他们几个互相看了看,用眼神进行着绝望的交流:“完了完了完了!”“他怎么回来了?”“不是三个小时吗?”“现在怎么办?”…
最终,在曾小贤那杀人目光的持续施压下,他们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磨磨蹭蹭、一步一挪地走到了门口,垂头丧气地排成一排,接受审判。
曾小贤举着他的“审判之锤”,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四个“罪人”面前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气炸了。
他本来在回来的出租车上已经打好了腹稿,憋了一肚子足以让黄河倒流、让珠穆朗玛峰羞愧低头的恶毒词汇和排比句,打算把这几个背信弃义、毫无人性、害他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最黑暗三个小时精神核污染的家伙骂个狗血淋头、体无完肤!
可也许是气过头了,大脑CPU过热短路;也许是看到眼前这灯火辉煌、音乐震天、酒池肉林的派对现场,再对比剧院里那度秒如年的折磨,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心塞到语无伦次。
总之,他张嘴竟蹦出一句完全不符合他此刻滔天怒火、甚至有点跑偏的话:
“哇—塞——!”他拉长了音调,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极致的讽刺,“能在这里遇上你们真是太—巧—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晃了晃手腕上那闪瞎人眼的假表,“你们不是应该端坐在云峰剧场那高雅的艺术殿堂里,虔诚地欣赏夕阳红老年艺术团倾情奉献的史诗级巨制——《加勒比海盗之养老院惊魂》吗?”
“嗯?!看得开心吗?精不精彩?感不感动?有没有一种灵魂被洗礼、智商被重塑的升华感?!”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再从牙缝里一点点挤出来,充满了冰冷的讽刺和即将爆发的火山能量。
“曾老师…我们…我们真的真的很抱歉…”美嘉第一个受不了这可怕的低气压,带着哭腔,声音细若蚊蝇地开口,她恨不得把脑袋直接埋进地里,或者变成关谷衬衫上的一颗纽扣。“我们错了…”
关谷也赶紧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用他那磕磕绊绊、此刻显得更加慌乱的中文补充道:“红豆泥私密马赛!(真的非常抱歉!)曾老师!林浔君!宛瑜酱!瓦塔西…瓦塔西…”(我…我…)他“瓦塔西”了半天,也没瓦塔出个所以然来,急得额头冒汗。
曾小贤看着他们这副怂样,刚想继续阴阳怪气,突然,他的“雷达眼”猛地扫过了客厅中央那片刚刚还是舞池C位的地方!然后,他想起了刚刚胡一菲热舞的画面。
再看着现在扎着高马尾、穿着紧身黑色背心、因为刚刚剧烈运动而浑身散发着热气、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兴奋红晕的——胡!一!菲!
刹那间,曾小贤感觉一股新的、更猛烈的怒火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放弃了原本的讽刺路线,猛地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还一脸“我没错我骄傲”表情的一菲,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控诉:
“还有你!胡一菲!!”他几乎是尖叫出来的,“你!堂!堂!一!个!大学老师!受过高等教育!为人师表!教书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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