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尝试,以彻底的失败和更大的灾难告终。
小林浔心中默念:重来。
第二次循环:
小林浔蜷缩在阴影里,胳膊肘的隐痛和魔方碎裂的画面挥之不去。
但看着林景行对着手机那刻意柔化的侧脸,心底那点对父爱的卑微渴望,像接触不良的指示灯,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也许…爸爸今天心情好?也许他记得答应过的事?他忽略了前车之鉴,选择了林景行。
趁着林景行刚结束一个暧昧尾音(“…等我,乖。”),裴栖的刻薄点评尚未出口,小林浔像只鼓起勇气的小兽,绕开裴栖的方向,小跑到林景行坐着的沙发边。
他伸出小手,抱住了林景行穿着高定西裤的腿,仰起那张带着未干泪痕的小脸,努力调动面部肌肉,挤出一个他演练过无数次的、自认为最“得体”的讨好笑容:
“爸爸…”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电流杂音般的颤抖,“你…你上个星期答应我的…说今天…今天带我去科技馆看那个‘长征五号’运载火箭模型的…1:1的…”他努力让眼睛睁大,模仿着广告里孩子渴望玩具的眼神。
“你说过,要给我讲…讲它的‘多级推进系统’和‘有效载荷分离技术’的…”他笨拙地复述着林景行某次心血来潮时提过的术语,试图用“专业”引起父亲的兴趣。
林景行正沉浸在即将赴约的愉悦中,腿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和声音让他眉心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像遇到了一个棘手的程序报错。
他极其不耐烦地低下头,视线掠过林浔的脸,毫无焦点地落在虚空,敷衍地、象征性地拍了拍那颗小脑袋,力道让林浔的头晃了晃:“哦,儿子,爸爸今天…嗯,有个非常关键的并购案路演。
下次!下次爸爸一定带你去!君子一言!”
为了快速清除这个“干扰进程”,他利落地从阿玛尼西装内袋掏出Bottega Veneta的编织钱包,看都没看,像处理小额报销一样,抽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带着油墨的冷硬气味,粗鲁地塞进林浔外套口袋,把柔软的布料撑得鼓胀变形。
“喏,自己去SKP,买那个…嗯…最新款的乐高Technic旗舰版!布加迪威龙还是兰博基尼,随你挑!要最复杂的那个!自己拼,锻炼逻辑思维!”
说完,他像卸载一个冗余程序般,轻轻但不容置疑地拨开林浔抱着他腿的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像是系统启动成功的提示音,拿起搭在扶手上的羊绒外套,潇洒一甩搭在肩上,步履轻快地就要朝门口走——逃离这个名为“家”的冗余线程。
“林景行!你连敷衍亲生儿子都套用‘路演’这种词!你心里除了钱和下一个派对,还装得下什么?” 裴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看着林景行那迫不及待奔赴“评审会”实为幽会的姿态。
看着儿子被像处理垃圾邮件一样用钞票打发掉的可怜模样,她感到自己精心维护的“体面”被彻底践踏!新仇旧恨让她理智崩断!
她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优雅自持,顺手抓起离她最近的东西——一个沉重的、棱角分明的水晶镇纸——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林景行那挺拔却冷漠的背影狠狠砸了过去!
“砰——咔嚓!!!”
这一次,准头依旧偏离。
镇纸带着破空之声,擦过林景行的肩头,重重砸在了玄关处一个摆放着清代仿官窑梅瓶的博古架上!昂贵的瓷瓶应声而碎!清脆的裂帛声刺破空气!雪白的瓷片、未燃尽的Cohiba烟蒂、烟灰缸里冰冷的余烬四散飞溅!烟灰缸本身也摔落在地,裂成几瓣,水晶棱角崩飞,如同碎裂的代码。
林景行虽再次未被直接命中,但飞溅的锋利瓷片在他昂贵的Loro Piana羊绒衫袖子上划开了一道显眼的裂口,甚至擦破了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疼痛和精心衣物的损毁让他瞬间暴怒!
“裴栖!你这个失控的疯子!你想破坏公物还是谋杀亲夫?!” 他猛地转身,丢掉外套,脸上是系统遭遇致命攻击般的狰狞,红着眼,像一头被激怒的、精密但危险的机器,带着冰冷的怒意朝裴栖大步冲去,意图物理“纠错”!
“啊——!” 裴栖发出短促的尖叫,优雅荡然无存,下意识抓起茶几上一个沉重的水晶烟灰缸,里面还有半支燃着的雪茄挡在身前,如同举起最后的防火墙。
烟灰和火星簌簌落下。
小林浔被这比上次更暴烈、更具破坏性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他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缩回琴叶榕盆栽后面,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紧闭着眼睛,牙齿咯咯作响,抖得如同过载的服务器。
口袋里的那沓崭新钞票,此刻像烧红的芯片,隔着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提醒着他父亲“爱”的量化本质和这场灾难的导火索身份。
第二次尝试,不仅失败,而且将冲突升级到了物理对抗的边缘,绝望的警报声在他脑中尖锐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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