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同两只炸毛斗气的公鸡,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响亮得能震落窗台上的灰,然后各自猛地一扭头,一个气鼓鼓地扎进她那片“花葬场”,嘴里念念有词地研究她的“泡沫营销大计”;
另一个则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砰”的一声巨响宣告着他的不满,估计是去找他的那些“肤白貌美大长腿”倾诉委屈、安抚他那“损失巨大”的脆弱心灵(以及钱包)了。
展博看着这剑拔弩张、一片狼藉的场面,有点懵圈,挠了挠头,看向现场仅存的两位理智的成年男性:“林浔,关谷,我们……怎么办?这赌局……来真的啊?”
林浔耸耸肩,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淡定模样,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走人,言简意赅地给出了他的解决方案:“凉拌。” 意思是:让他们作去吧,谁也别拦着,看着就行。
关谷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被这场闹剧搞得身心俱疲:“我……我去画室避难了……那里隔音好,心灵纯净。时间到了记得喊我……” 他需要二次元的温暖来治愈这过于三次元的沙雕冲击。
林浔正要逃离3602这个即将变成耳光交响乐现场的“花葬场”,美嘉却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如同埋伏已久的猎人,一把精准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脸上瞬间完成了从“苦大仇深”到“甜得发腻”的“奸商”式笑容切换:“嘿嘿,林浔~林大帅哥~” 声音糖分超标,“你看,咱们关系这么铁,同居的情谊比金坚!你要不要……趁此机会,给宛瑜买个几千朵啊?姐姐我给你打骨折!真正的骨折价!五折!怎么样?” 她试图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最后一棵救命摇钱树。
林浔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离谱的推销弄得无语凝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几千朵?你当是买白菜呢?还是当饭吃?” 他看着美嘉那双充满期待、几乎要闪烁星星眼的大眼睛,叹了口气,想了想,“这样吧,看在你这么‘可怜’,以及五折的份上,我买九十九朵。正好,也省得我明天出去给她买了,一站式解决,省心。”
美嘉顿时垮下脸,嘴巴撅得能挂油瓶:“才九十九朵啊??” 这数字相对于她那两千多朵的库存,简直是杯水车薪,距离她的“清仓大计”和“保脸行动”差了一个银河系那么远!她的“如来神掌”豁免权看来还是遥遥无期。
林浔翻了个白眼,作势就要把钱包塞回去,转身走人。
跟美嘉讲道理,不如直接行动有效。
这一招果然奏效。美嘉赶紧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几乎是用上了挂树考拉的力气:“哎哎哎!别走!大佬!金主爸爸!九十九就九十九!成交!蚊子腿也是肉……啊不是,是情谊重于泰山!”她生怕这唯一的“大额”订单飞了。
林浔这才慢悠悠地重新掏出钱包,精准地数出刚好五折的钞票,强调:“你说的,五折。公证人展博可听着呢。”
他精准地从那一片花海里抱起一束早已包装好的、巨大的九十九朵红玫瑰,在美嘉“痛失暴利”(虽然本来也没多少)、“哀鸿遍野”的目光注视下,像个成功砍价后的胜利者,潇洒地离开了3602那片令人窒息的泡沫花海。
回到相对宁静正常的3603。
林浔小心地将那束巨大、鲜艳得有些过分的玫瑰花放在客厅桌上,细心地整理着有些在搬运过程中被挤到的花瓣和皱巴巴的包装纸,心里盘算着宛瑜看到时的表情。
过了一会,门锁轻响,门开了,宛瑜也抱着一大捧几乎一模一样的、同样是九十九朵规模的巨型红玫瑰走了进来,看起来甚至比林浔手里这束包装得还要精致一点。
两人看到对方手中那几乎复制的鲜艳存在,都是一愣,动作同步地停滞了一下。
宛瑜先开口,脸上带着温柔又有点小兴奋的笑容,问道:“亲爱的,你动作这么快?已经买好啦?在哪买的花啊?看起来好漂亮!”
她把自己手里那束沉甸甸的花递向林浔,语气轻快,“喏,送给你的!惊喜哦!我在美嘉那儿买的,她还神秘兮兮地给我打了七折呢!说我肯定是今天第一个大客户!” 语气里带着点捡到便宜的小得意和分享喜悦的甜蜜。
林浔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另一大捧玫瑰,又低头看看桌上自己刚放下的那束,再听到宛瑜嘴里吐出的“七折”这个词……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忍不住,肩膀都开始抖动。
宛瑜被笑得莫名其妙,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你笑什么呀?买到假花了?还是包装太丑了?” 她开始检查自己买的花。
林浔指着桌上自己买的那束,忍俊不禁,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哈哈……没,花挺好。就是……我这些……是美嘉刚刚打着‘骨折’的旗号,以五折的优惠价,‘哀求’我买下的。
哈哈!七折!五折!同一个卖家,同一个商品,间隔不到半小时!美嘉这价格体系……是随心情浮动的吗?” 他仿佛看到了美嘉面对不同客户时那飞速运转、因人定价的“奸商”大脑,以及被砍价到五折时那强颜欢笑、内心滴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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