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回到略显狭窄的客厅,开始用灵力仔细清扫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布下最简单的警示和隔绝结界。
他做得一丝不苟,仿佛在构筑一个脆弱的梦,而这个梦里,暂时容纳着一个疲惫的孩子和一份沉重的希望。
当一切收拾停当,窗外已彻底被夜幕笼罩,只有零星的灯火在远处闪烁。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倒了一杯水,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平静的水面,思绪却翻涌不息。
“现在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他在心中默念,一种深深的疲惫感,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重压,席卷而来。
布局已经完成,种子已经播下,剩下的,似乎真的只能交给时间,以及那变幻莫测的未来了。
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飘向了那片他即将返回的绿色军营之中
“估计接下来的四年里,我应该会在军队继续当我的少校吧。”
这是一层完美的伪装,也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观察点。
军队是秩序与力量的象征,也是未来对抗灵潮和可能的外敌的中坚力量。
身处其中,他既能掌握最新的动向,也能在必要的时刻,动用一些规则内的资源。
想到过去一年,灵气复苏带来的惨烈景象再次浮现在脑海。
大地满目疮痍,文明几乎被打回原形。
而华夏,他深爱的这片土地,承受了最为惨重的代价。
“十二亿到不足八亿…四亿多的亡魂…”
这个数字冰冷而残酷,代表着无数破碎的家庭和消逝的生命。
他知道,当社会秩序初步恢复,当人们从生存的挣扎中稍稍喘息过来之后,一场举国同悲的哀悼是必然的。
那不仅是对逝者的追思,更是对生者的警醒与凝聚。
“而那时候,我也该去看看江不凡了。”
这个念头升起,带着一丝苦涩和坚定。
那个一心求死的空间系,那个可能窥见了真相并因此招致毁灭的天才。
约瑟的言行已经说明了一切,江不凡死了。
为了确保唯一性与可控性,为了剔除所有可能威胁到他们游戏的不稳定因素,玻色族圣星他们清除了蓝星上其他有潜力的空间系。
江不凡,只是其中一个,或许是最耀眼、最不听话的那一个。
“而现在有我的出现…”
星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卧室的方向,那里沉睡着拥有时间之力的米拉,冰窟中封印着关乎未来的江南,而李鸣山,则走上了那条被预设了背叛结局的道路。
他的介入,就像一颗投入既定命运长河的石子,已经激起了涟漪。“不知道未来的发展,我该面临的是没有系统的江南,还是那个残酷的现实时间线…”
这是一个无人能解答的问题。
他改变了过程,但结局是否能够改变?
江南是否会如预知般成长为时代的之主?
李鸣山能否在关键时刻逆转自己的命运?
米拉能否摆脱燃烧殆尽的宿命?
这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之中。
但他没有后悔,也没有退缩。
“我已经能把我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静待时间的流逝了。”
这是一种尽人事后的坦然,也是一种在巨大压力下必须保持的冷静。
他不能慌,不能乱,他是这个脆弱联盟的粘合剂,是这些希望火种的守护者。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再次望向这座沉睡中的城市。四年,看似漫长,但在文明重建与种族博弈的尺度上,不过是弹指一瞬。
夜色深沉,前路未知。
但星陨知道,他不能停下。
军队的职责,对亡友的承诺,对未来的投资,对强敌的反抗……所有这些,都将交织成他未来四年的生活。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冰冷的玻璃上氤氲开一小片模糊。
“那么,接下来……”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对这座城市,也对那不可知的未来宣示
“约瑟...我们之间的游戏博弈,开始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冰冷的玻璃上氤氲开一小片模糊。
“那么,接下来……”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对这座城市,也对那不可知的未来宣示:
“游戏,开始……”
“叩、叩、叩。”
短促而清晰的敲门声,极其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未尽的思绪,也瞬间打破了这深夜的寂静。
星陨全身的肌肉在一刹那绷紧,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边,灵力已然在指尖凝聚,感知如同蛛网般向外延伸。是谁?约瑟的人?德古拉反悔了?还是…军方?
门外的气息很微弱,似乎只是个普通人。
他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略显不合身制服的男人,戴着金丝框眼镜,面容消瘦,带着一种文职人员特有的疲惫感。
他手里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袋,正有些不耐烦地等着。
星陨眼神微动,迅速收敛了周身所有的能量波动,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被吵醒的普通住户。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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