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沙漠深处,“净沙”前哨的初步重建与伪装工作告一段落。灵能屏障以超越永夜城堡的标准无声运转,将整个基地连同其地下深埋的秘密牢牢包裹,隔绝了外界一切形式的窥探。
A-7区的“证据”被封存,受控的不者者在更深层的地下禁锢区徘徊,所有的数据流和能量波动都被精心修饰,符合一个“失控后陷入停滞的邪恶研究所”应有的表象。
站在主控室的光幕前,确认最后一道伪装程序运行无误后,星陨感到一种深沉的疲惫,并非源于身体,而是来自灵魂深处。
那些为了应对未来而主动沾染的黑暗,如同无形的尘埃,附着在心境之上。
他需要一次短暂的抽离,需要回到那片他真正想要守护的土地,去确认一些东西,去祭奠一些亡魂,或许,也只是为了呼吸一口没有沙尘与血腥味的、属于江城的空气。
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使用暗夜军的专用飞行器。
星陨换上了一身普通的黑色便装,如同一个悄无声息的幽灵,搭乘了一架民用的、前往江城的夜间航班。飞机舷窗外是翻滚的云海和璀璨的星河,但他眼中看到的
却是五年前,那个在灵兽爪牙下狼狈却倔强的身影,以及后来,那具被发现的、布满平滑切口与钝器伤痕的骸骨。
**地点:江城远郊,西山烈士陵园**
黎明时分,晨雾尚未完全散去,陵园内松柏苍翠,露珠在草叶上闪烁。这里安息着许多在灵气复苏初期、在对抗兽潮和各类异常事件中牺牲的英雄。
星陨的身影出现在陵园门口,手中提着两瓶上好的白酒,和一捧素雅的白色菊花。
他步伐沉稳,穿过一排排整齐的墓碑,最终在一座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墓碑前停下。墓碑上,照片里的男子笑容爽朗,眼神坚定,正是江不凡。
星陨沉默地站了许久,仿佛在与照片中的人进行着无声的交流。最终,他弯下腰,将鲜花轻轻放在墓前,然后直接席地而坐,背靠着冰冷的石碑,仿佛依靠着一位故去的战友。
他拧开一瓶酒的瓶盖,浓郁的酒香顿时在清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他没有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口,先缓缓地将三分之一的酒液倾洒在墓前的土地上,酒水渗入泥土,无声无息。
“老江,我来看你了。”星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平时绝不会显露的沙哑,“带了酒,不知道你之前喜欢什么就挑了一个还算过的去的一款。”
他仰头,自己也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
“时间过得真快,八年多了。”他望着远处陵园尽头那朦胧的山线,“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吗?那天江城爆发灵祸而我也是第一次带领队员做任务,而你小子却被一大堆的灵兽围了,弄的浑身是血,还死撑着不肯退,那倔驴样子,跟你儿子现在有点像啊。”
星陨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陷入回忆。
“那时候,我正好在附近调查一个刚出现的灵虚。看到你的时候,你都快力竭了。还想着要杀灵兽,而我并没直接出手,只是……稍微释放了一点‘那个’印记的气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肩胛骨的位置
“就那么一丝,那些畜生就被吓住了,本能地畏惧。我这才有机会靠近,把你从那群畜生的包围圈里捞出来。”
他又喝了一口酒:“你当时还问我是什么人,怎么做到的。还猜测我是他们的首领,我却忽悠你说是我天生的威慑力。难以置信的是你居然信了,还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死皮赖脸要暂时跟着我……现在想想,你小子是不是那时候就看上我……之后的发展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调侃。
“后来,我决定让你成为我身后的那一把刀,而你对自己异能掌控程度太快了,你的空间系的天赋确实罕见。一起陪着我出了很多次任务,一起喝过很多次酒……你总说,带天下安定下来自己就去死,没有老婆自己一个人活着都没意思。”
星陨的声音低沉下去
“你还说,倘若要是你哪天不在了,让我帮忙照看一下他……”
他的目光落在墓碑的照片上,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就那么离开了,当时我还以为...”
星陨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直到三个月后,才在江城的一个矮墙找到了你的……遗骸。”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凝重的寒意。
“他们递交给我的报告上写,死因是遭遇高强度能量袭击及物理重击。但我亲自去看了你的尸骨。”
星陨的声音仿佛淬了冰
“那些所谓的‘高强度能量袭击’留下的伤痕……太‘干净’了。骨骼上大面积的平滑切口,像是被某种极致锋锐、同时蕴含着奇特规则之力的能量瞬间切割。那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异能或者灵兽能做到的。只有极少部分的伤痕是钝器击打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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