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监管局的人刚走,苏晚就给林深打了视频电话,屏幕里的她正对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身后堆着好几份患者来信:“林博士,我想办场公众演讲,就明天下午,在市中心的市民广场 —— 我得跟大家说清楚数据造假的事,也得说说,意识永生到底是啥。”
林深刚把原始数据备份好,手里的 U 盘差点滑掉:“演讲?现在?陆承宇还在暗处盯着,‘肉身躯壳’说不定也会来闹,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去,” 苏晚把小本子翻到一页,上面记着个名字,“你看这个,有个小姑娘给我发私信,说她爸是植物人,看了 GCTA 的假数据,差点要签意识映射协议 —— 要是我不站出来,还会有更多人被骗。”
小陈凑到镜头前,攥着拳头说:“姐,你放心!明天我跟老张去现场搭设备,再找几个咱们信得过的研究员帮忙,谁要是敢来捣乱,我们跟他急!”
老张也点头:“我已经跟老王说了,他明天也去,想当着大家的面,把陆承宇逼他改数据的事说清楚 —— 他说欠那些被假数据误导的患者一个道歉。”
第二天下午,市民广场挤满了人,小陈和老张忙着调试直播设备,屏幕上已经有十几万人在线观看。苏晚坐在轮椅上,穿着那件白色西装,手里还攥着那个小本子,身后的背景板上写着 “永生不是空壳:聊聊意识与生命的延续”。
“姐,陆承宇的人来了,在广场东边,举着‘林深团队抹黑技术’的牌子,” 小陈跑过来,压低声音,“还有几个穿黑衣服的,看着像‘肉身躯壳’的人,手里拿着标语,好像要抗议。”
苏晚点点头,没慌:“让他们来,正好让大家听听不同的声音 —— 但别让他们吵到观众,尤其是那些来咨询的患者家属。”
两点整,演讲开始。苏晚拿起话筒,声音平静却有力:“各位朋友,我是苏晚,前战地医生,现在是个瘫痪患者,也是个准备接受意识永生的人。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 GCTA,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澄清数据造假的真相,二是跟大家聊聊,我理解的‘意识永生’到底是什么。”
台下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旗帜的声音。苏晚翻开小本子:“上周,监测科的王主任告诉我,陆承宇逼他把情感钝化率改低 —— 陈叔的 32% 改成 10%,我的 25% 改成 8%,目的是让大家觉得‘风险很低’,好骗更多人做实验。但真相是,陈叔现在连昨天吃的包子馅都记不住,却还能说出‘我闺女爱吃橘子糖’—— 这说明什么?说明意识永生留住的,是我们最珍贵的念想,不是冷冰冰的空壳。”
人群里有人举手,是个穿蓝色外套的大姐:“苏医生!我妈得了阿尔茨海默,现在连我是谁都快忘了,我想让她做永生,但又怕她没了感情,跟我不亲了,你说我该咋办啊?”
苏晚笑了笑,指着台下的陈叔:“这位是陈叔,他闺女没了,做了意识永生后,情感有点迟钝,但他从来没忘了闺女爱吃橘子糖。大姐,你妈记不住你是谁,但她肯定记得你小时候爱吃的东西,记得你第一次叫‘妈’的样子 —— 这些不是感情吗?是,永生可能会让情感变弱,但只要我们不放弃修复,只要我们还在身边提醒她,这些念想就不会丢。”
大姐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这时,广场东边突然有人喊:“别听她的!意识永生就是制造空壳!我闺女做了实验后,连我哭都没反应了!这不是延续生命,是谋杀!”
是个穿黑衣服的女人,举着 “肉身躯壳” 的牌子,身后跟着几个人,想往台上冲。小陈和老张赶紧拦住:“有话好好说!别捣乱!”
苏晚没生气,对着女人说:“这位大姐,我理解你的痛苦 —— 你闺女的事,我听说过,是早期的实验案例,当时技术还不成熟。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已经发现了情感钝化的问题,正在找修复的办法,也在阻止数据造假 —— 你觉得,是让技术进步,帮更多人留住念想,还是干脆放弃,让更多像你闺女这样的人连念想都没了,更好?”
女人愣了愣,没说话。这时,老王走上台,拿着原始数据报告:“大家好,我是监测科的老王,之前陆承宇逼我改数据,我错了。但现在我要告诉大家,我们已经有了原始数据,也在研发情感修复模块 —— 比如给陈叔做的‘橘子糖刺激疗法’,每天让他看闺女的照片,说闺女爱吃的东西,他的 β 波已经从 20 微伏升到 25 微伏了!”
台下响起掌声,那个 “肉身躯壳” 的女人放下牌子,小声说:“真的能修复吗?我闺女…… 还能记起我吗?”
“能,只要我们不放弃,” 苏晚看着她,“你要是愿意,明天可以带闺女的资料来实验室,我们一起想办法 —— 意识永生不是终点,是让我们有更多时间,找回那些丢了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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