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站在钱塘江边的码头,咸腥的海风裹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远处的江面翻滚着浑浊的浪花,像是藏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这是我离开苏州分舵后的第三天,按照青铜丐钵里那枚刻着“钱塘潮”的玉佩指引,一路南下终于抵达了钱塘。可还没等我找到钱塘分舵的具体位置,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码头上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丐帮弟子,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里满是惶恐,和我在襄阳、苏州见到的丐帮弟子截然不同。
“这位兄弟,麻烦问一下,钱塘分舵怎么走?”我拦住一个背着破麻袋的年轻弟子,他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胳膊细得像根麻杆,听到我的话猛地一哆嗦,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神躲闪,像是怕被什么人盯上。
“你……你是来投奔分舵的?”他声音发颤,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别去了,分舵现在乱得很,最近好多兄弟都不见了,舵主大人也不管……”
“不见了?什么意思?”我心里咯噔一下,从苏州分舵出来时,钱坤虽然对我敌意满满,但至少分舵秩序还在,可钱塘分舵这副样子,明显不对劲。
那年轻弟子刚想再说什么,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他脸色骤变,慌忙推了我一把:“快走,是舵主的人来了!被他们看到没好果子吃!”说完转身就钻进了码头边的棚户区,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朝着码头奔来,为首的是个穿着锦缎长袍的中年男人,虽然衣服上缝着丐帮六袋舵主的标志,可那油光锃亮的头发、腰间挂着的玉佩,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的丐帮弟子——倒像是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
“都给我精神点!今天要是再收不上来‘孝敬钱’,你们都给我去江里喂鱼!”那男人勒住马,对着码头上的丐帮弟子厉声呵斥,他身边的几个随从也跟着耀武扬威,手里的鞭子时不时朝着弟子们身上抽去。
我攥紧了拳头,强压下心头的火气。丐帮规矩里明明写着“互助互济,不可欺压同门”,可眼前这场景,哪里还有半点丐帮的样子?我悄悄退到一旁的货栈后面,看着那些弟子们哆哆嗦嗦地从破麻袋里掏出几个铜板,有的实在拿不出来,就被随从们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那锦袍男人却坐在马上冷笑,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等那队人走远,我才从货栈后面出来,找到刚才那个年轻弟子躲着的棚户区。这里全是用破木板和茅草搭起来的窝棚,里面挤满了老弱病残的丐帮弟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血腥味。
“兄弟,刚才谢谢你了。”我递给他一个从苏州带来的馒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叫王小二,大家都叫我小二。”他一边吃一边说,“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不知道我们钱塘分舵现在的情况……”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王小二叹了口气,放下啃了一半的馒头,眼神黯淡下来:“自从李嵩舵主接管钱塘分舵,这里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他上任之前,我们虽然穷,但至少能吃饱饭,可现在……他逼着我们每天交‘孝敬钱’,交不上的就被他的人带走,说是去‘干活’,可从来没人能回来。”
“带走的弟子都去哪里了?”我追问。
“不知道。”王小二摇着头,声音里带着恐惧,“有人说被卖到海里当海盗了,有人说被扔进江里了……前几天我隔壁的王三哥,就因为交不出五个铜板,被他们拖走了,现在还没消息。”
我心里一沉,李嵩是耶律齐亲自任命的六袋舵主,按说应该是丐帮的中坚力量,可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败坏丐帮的名声。而且从王小二的话里能听出来,这事儿绝对不是简单的欺压同门,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你知道分舵的具体位置吗?我是从襄阳总部来的,有要事找李嵩。”我决定先去分舵看看情况,毕竟空口无凭,只有见到李嵩,才能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小二听到“襄阳总部”四个字,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分舵在城南的破庙里,不过你现在去肯定见不到李嵩,他每天只在下午去分舵一趟,其余时间都在城外的庄园里。而且他的人看得很严,不是分舵的核心弟子,根本靠近不了他。”
“核心弟子?”我心里有了个主意,“那要是我想加入分舵,成为弟子,需要什么条件?”
王小二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现在加入分舵,要么交十两银子的‘入门费’,要么就得有熟人引荐。可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弟子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银子……”
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之前在苏州分舵,我用现代的水质检测知识揪出了幽冥教的细作,说不定这次也能靠自己的能力混进分舵。
“小二,你知道最近分舵里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比如弟子们集体生病,或者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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