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情报堂快马送来的密信,指节都泛了白。信纸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上面“柳长风夺粮库,囚帮主,襄阳城破”九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发疼。
“舵主,咱们现在怎么办?”钱塘分舵的弟子阿武凑过来,声音里带着颤。他才十七岁,去年还是街头乞讨的孤儿,跟着我打黑风寨、守钱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我抬头看了眼身后,三百多个丐帮弟子背着行囊,手里握着铁棍、短刀,眼神里有慌,但更多是等着我拿主意的信任。
这是我从钱塘出发时带的全部人手。三天前收到方鹤鸣长老的飞鸽传书,说柳长风在舵主大会上发难,要逼耶律齐帮主同意投靠蒙古,我就知道要出事,连夜点了人往襄阳赶。可还是晚了,刚到襄阳外围的谷城县,就撞上了从城里逃出来的情报堂弟子,带来了城破的消息。
“先找地方落脚,弄清楚城里的情况。”我把密信揉成一团塞进怀里,转身看向苏晴。她这次是瞒着静玄师太跟我来的,穿了身男装,头发束在头顶,手里握着峨眉派的青钢剑,脸色比我还沉。“你之前在襄阳待过,知道城外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吗?”
苏晴点头:“城西三十里有个破道观,叫清风观,我去年跟师父来襄阳时避过雨,里面只有个老道士,嘴严得很。”
“好,就去那。”我挥了挥手,让阿武带队,自己跟苏晴走在最后。路上风刮得紧,卷起地上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耶律齐帮主会不会有事,一会儿想柳长风到底带了多少人叛乱,又想起传功堂里那些古籍,要是被柳长风毁了,丐帮百年的根基就真没了。
走了快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清风观的影子。道观确实破,院墙塌了大半,门口的石狮子缺了条腿,匾额上的“清风观”三个字被风雨侵蚀得快要看不清。我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一个穿着灰布道袍的老道士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也没惊讶,只是眯着眼睛问:“你们是丐帮的?”
我愣了一下,刚想否认,老道士又说:“柳长风下令,凡是丐帮弟子,格杀勿论。你们敢往襄阳来,是不想活了?”
苏晴往前一步,抱了抱拳:“道长,我们是来救帮主的。去年我跟静玄师太来拜访过您,您还记得吗?”
老道士打量了苏晴一会儿,点了点头:“记得,峨眉派的小丫头。进来吧,别在门口显眼。”
我们跟着老道士进了观里,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只有正殿还算完好。老道士把我们领进偏殿,又给我们倒了水,才开口说:“城里现在乱得很。柳长风带了净衣派的人,还有不少幽冥教的教徒,占了粮库和传功堂,把耶律帮主关在帮主府里,派了重兵看守。”
“幽冥教?”我皱起眉,柳长风竟然真的跟幽冥教勾结了,之前方鹤鸣长老提醒过我,说柳长风跟幽冥教有来往,我还没来得及查,就出了这种事。“那城里的污衣派弟子呢?”
“要么被抓了,要么逃出来了,还有些藏在城里的贫民窟,不敢出来。”老道士叹了口气,“柳长风下令,凡是不肯投靠他的,都按叛徒处理,昨天我还看见他们在街头砍了两个丐帮弟子,惨得很。”
我攥紧了手里的铁棍,指节泛白。阿武在旁边听得咬牙切齿:“舵主,咱们跟他们拼了!”
“拼什么拼?”我瞪了他一眼,“就咱们三百人,冲进去跟柳长风的人硬拼,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得先想办法联系上城里的污衣派弟子,弄清楚里面的布防,再找机会救帮主。”
苏晴点头:“我同意林越的说法。柳长风现在人多势众,硬来不行。我可以试着潜入城里,峨眉派有门轻功,不容易被发现,我去找找之前认识的丐帮弟子,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不行,太危险了。”我摇头,“柳长风现在肯定到处搜捕丐帮弟子,你一个人进去,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苏晴看着我,眼神很坚定,“我小心点,不会有事的。而且我在襄阳认识几个污衣派的长老,他们肯定还在城里,只要能联系上他们,就能知道帮主的具体情况。”
我想了想,觉得苏晴说得有道理,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丐钵的碎片——之前钵身不小心摔裂了一小块,我一直带在身上,这碎片能跟完整的青铜丐钵产生感应,要是靠近耶律帮主或者方鹤鸣长老,应该会有反应。“你把这个带上,要是靠近帮主或者方长老,碎片会发热,你就能确定他们的位置了。”
苏晴接过碎片,放进怀里,又检查了一下手里的剑,说:“我今晚就出发,明天天亮之前回来。你们在这儿等着,别轻举妄动。”
我点了点头,又叮嘱她:“一定要小心,要是情况不对,就赶紧撤出来,别硬撑。”
苏晴笑了笑:“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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