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戴高乐机场的玻璃穹顶外飘着细雪,宴晚踩着薄跟鞋走出海关时,赵晨的羽绒服帽子上已经落了层白霜。
助理抱着平板小步跑过来,屏幕蓝光映得她鼻尖发红:“姐,您手机一直在震,公关部半小时前就打了七个电话。”
宴晚解下驼色羊绒围巾搭在臂弯,指尖刚触到手机电源键,未读消息的提示音便炸成一片。
最顶端的热搜标题像根细针,直接扎进她瞳孔——#宴昭还活着?
疑似现身巴黎街头#。
照片是模糊的街拍,穿驼色大衣的女人背对着镜头,发尾被风掀起的弧度和三年前坠楼前的宴昭一模一样。
评论区滚屏似的刷新:“双胞胎果然有心灵感应?”“宴晚不会是冒牌货吧?”“沈总当年找替身找错人了?”
“不可能。”宴晚喉间发紧,指甲掐进掌心。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记得太清楚——宴昭站在顶楼边缘,雨水顺着她额发滴在宴晚手背,和她腕间那道被沈时烬推搡时撞出的血痕重叠。
“姐,替我看看他最后悔的样子。”妹妹说这句话时的温度,还留在她被攥得发红的手腕上。
赵晨凑过来看屏幕,睫毛上的雪粒簌簌掉在平板壳上:“公关部说半小时前突然有营销号集中发帖,带头的是个叫‘慕雪的衣橱’的时尚博主,现在热搜已经买爆前三了。”
宴晚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奢华》(《LUXE》)主编的视频邀请。
屏幕里,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皱着眉:“宴小姐,您的专访原定半小时后开始,但现在直播链接已经被记者挤爆了,他们都在问宴昭的事……”
“照常进行。”宴晚打断她,声音比窗外的雪还冷。
她扯了扯衬衫领口,那里还戴着母亲出院时送的银十字架——当年为了凑手术费,她把这个卖了,是沈时烬让人悄悄赎回来塞进她行李箱的。
现在想来,多讽刺。
时尚论坛“巴黎时尚”(“VOGUE PARIS”)的后台,慕雪看着自己刚发布的帖子被顶到首页,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清脆的响。
她点开相册,三年前的照片还躺在里面:宴昭穿着她送的碎花裙,在沈宅花园里冲镜头比耶,身后的银杏叶正落进她发间。
“我亲眼看着她从顶楼跳下去。”她对着屏幕轻笑,“可她没死,对吧?”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论坛在线人数突破十万。
《奢华》(《LUXE》)的演播厅里,追光灯照得宴晚眼眶发酸。
她坐在米白色沙发上,面前十二支话筒像十二把刀。
第一个记者几乎是喊出来的:“宴小姐,有网友指出巴黎街拍的背影和您已故的双胞胎妹妹宴昭高度相似,您是否知道她还活着?”
宴晚望着镜头里自己泛白的指节,想起昨夜在飞机上写的日记——“我曾爱你,可你从未信过我”。
现在这些人,和当年的沈时烬有什么区别?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稳得像精密仪器:“我不知道谁是‘宴昭’。”
台下响起倒抽气的声音。
她望着第二排举着“晚照”灯牌的粉丝,那个扎双马尾的女孩正红着眼眶摇头。
“我只有一个名字,叫宴晚。”她加重语气,喉结动了动,“从小到大,我穿过妹妹的旧裙子,替她开家长会,甚至替她成为别人的替身。但从今天起,我不需要再替任何人活着。”
直播画面突然切到导播台的提示框,工作人员举着灯牌比划“时间到”。
宴晚起身时,膝盖撞翻了茶几上的矿泉水,透明液体在地毯上晕开,像极了三年前她跪在沈宅客厅,看着他摔碎银杏胸针时,地上那滩混着血的水。
盛霆集团顶楼办公室,沈时烬捏着遥控器的手青筋暴起。
直播里宴晚说“替她成为别人的替身”时,他的呼吸突然一滞——那是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见和当年宴昭坠楼前一样的绝望。
落地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他望着办公桌上那个重新熔铸的银杏胸针,内侧“晚烬”两个小字被他摸得发亮。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公关部发来的新消息:“慕雪账号IP定位在巴黎,和宴晚下榻酒店直线距离800米。”
沈时烬抓起西装外套冲出门,电梯镜面映出他发红的眼尾。
他突然想起宴晚搬离那天,她转身时说的最后半句话——“我已经……”
原来她没说完的,是“我已经不需要再替任何人活着”。 无需修改
当盛霆集团顶楼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时,沈时烬西装的下摆还带着电梯间的寒气。
他大步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黑色皮鞋跟叩击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惊得前台秘书手一抖,咖啡泼在了晨会纪要上。
“沈总!”公关部总监周明远从转角处跑了过来,额头上沁出了薄薄的汗珠,手机还贴在耳边,“巴黎分部刚刚传来消息,慕雪账号注册用的是假身份,但今早她入住酒店的监控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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