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冷气开得很足,沈时烬站得笔直,像是被风冻住了一般。
他拦在宴晚面前,西装剪裁利落,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
“别走。”他声音低哑,像砂纸擦过喉咙,带着压抑已久的恳求。
宴晚停下脚步,微微抬头看向他,眼神平静得不像从前那个会为他心碎的女人。
“为什么?为了让你继续伤害我吗?”她语气不重,却字字锋利。
沈时烬的手还悬在半空,像一堵即将倒塌的墙。
他知道她不会再信了。
三年来,他们之间早已不只是误会那么简单。
“我不是……”他想解释,却发现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下干巴巴的辩解。
宴晚轻轻一笑,那笑容比冷漠更让人窒息。
“你不是什么?不是故意羞辱我,不是刻意贬低我,还是不是一次次把我和她比较?”她的声音轻下来,却更清晰,“沈时烬,你知道吗?最可怕的从来不是你不爱我,而是你明明不爱我,却偏偏要把我困在身边。”
沈时烬瞳孔猛地一缩。
“我不是那样……”
“你就是那样。”她打断他,“你把我当作替代品,用尽一切手段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说我爱你,可你连‘信任’两个字都不肯给我。你口中的爱,是囚禁、是惩罚,是我不得不忍受的噩梦。”
他说不出话。
宴晚收回视线,淡淡地补充:“我不恨你了,沈时烬。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
她绕过他,走向安检口。
身后没有声音,只有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轻微响动。
她知道他不会再追上来。
因为他终于明白,有些事错过一次,就再也无法挽回。
纽约·曼哈顿国际会展中心
灯光闪烁,镁光灯下,宴晚身着一袭定制高定礼服走上红毯。
黑色底色上缀满银线刺绣,如星河洒落人间,映得她眉眼清冷而疏离。
她是今晚的特别嘉宾,也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掌声响起时,她微笑着朝镜头点头致意。
酒会大厅内,水晶吊灯璀璨夺目,香槟塔倒映着无数张笑脸。
宴晚站在角落,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正与主办方低声交谈。
突然,她抬眸。
人群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西装革履,神情沉静。
沈时烬。
他来了。
她心头一震,却未动容。
两人隔着人潮对视,那一刻仿佛时光凝固。
他的眼神依旧深沉,只是少了几分咄咄逼人,多了几分隐忍与疲惫。
她举杯示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不是讽刺,也不是挑衅,是一种彻底放下之后的坦然。
沈时烬缓缓走近。
“你还好吗?”他问。
宴晚挑眉:“你觉得呢?”
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了那句迟来太久的话:
“我错了,我用了三年才明白,我爱你,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而是因为你是你。”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宴会厅里音乐悠扬,觥筹交错的声音仿佛变得遥远。
宴晚看着他,眼里没有惊讶,也没有波澜。
她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抽回自己的手。
“太晚了,沈时烬。”
她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早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选择了冷漠和羞辱。现在说这些——”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胸口上那枚自己曾亲手为他别上的胸针。
那是三年前,她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设计的作品之一。
如今依旧在他身上。
“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
沈时烬站在原地,任由音乐喧嚣将他包围,仿佛整个世界都热闹非凡,唯独他,只剩寂静无声。
宴晚抽回手,指尖从沈时烬的掌心中滑出,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她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几乎冷漠:“太晚了,沈时烬。”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穿透了这场浮华盛宴。
周围的灯光依旧璀璨,人群依旧喧闹,可对两人而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之间的沉默。
“你早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选择了冷漠和羞辱。”她继续说,语气没有起伏,也没有情绪,“现在说这些……只会让我更清楚地看清你。”
沈时烬胸口一紧,喉咙发涩,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语言早已在三年的伤害中失去了重量。
他曾经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掌控她、占有她,哪怕用错误的方式也要让她留在身边;他曾经坚信,她会懂他的苦衷,会理解他的执念,会原谅他的冷酷。
但他错了。
错得彻彻底底。
宴晚不是不爱他,而是终于明白,爱一个人不该是屈辱、妥协与自我毁灭。
她可以为家人低头,但她不会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灵魂再委屈自己一次。
她转身离开,裙摆划过地板,像一道黑夜中划过的流星,明亮而遥远。
小吴早已等候在一旁,见她走来,立刻将手中的日程表递上:“明天是品牌签约,别让情绪影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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