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染推开旧院的门。院子里的景象,比她想象中还要荒凉。杂草几乎长到一人高,将鹅卵石小径完全覆盖。空气里弥漫着陈旧和腐朽的气息,仿佛这地方被时间遗忘。
她记得小时候,母亲的院子总是整洁而充满生机,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一切都变了模样。
苏清染深吸一口气,踏入院中。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嘎吱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环顾四周,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几株海棠树,只剩下枯槁的枝干,歪斜地立在那里。
正屋的门紧闭着,窗户也落满了灰尘,蒙着厚厚的蛛网。她走到门前,轻轻推了推,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摇摇晃晃地打开了。
屋子里一片昏暗,即使是白日,也光线不足。灰尘在空气中飞舞,桌椅蒙着白色的布,看起来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苏清染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让外面的光线和新鲜空气涌入。
光束照亮了屋子的一角,也照亮了角落里一个被掀翻的柜子。柜子里的东西散落在地,一些破碎的瓷器,几本发霉的书册,还有一些看不清颜色的布料。
苏清染走过去,蹲下身,开始仔细查看。她没有发出声音,动作轻柔而有条理。这些遗物,与其说是被毁坏,不如说更像是被人匆忙翻找过,然后随意丢弃。这让她心头一紧,母亲的死,或许真的不简单。
她在破碎的瓷器碎片中,发现了一块不起眼的玉石。玉石不大,只有指甲盖那么点,边缘磨损严重,颜色也黯淡无光。苏清染将它捡起来,用衣袖轻轻擦拭。玉石上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像一朵抽象的云纹。
她指尖触碰到玉石的瞬间,脑海中的灵溪空间忽然传来一股微弱的波动。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这块玉石与空间有着某种联系。她将玉石收入空间,然后继续搜寻。
屋子里的东西不多,可供寻找的线索更是少之又少。她将所有能翻找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包括床榻下、壁橱里、甚至连墙壁都敲了敲,却一无所获。
苏清染走到书桌前,桌上散落着几张纸,上面写满了潦草的字迹,墨迹已经模糊不清。她拿起一张,仔细辨认。那是一张药方,上面列举了几味常见的安神药。但这药方下,却有一行小字,写得极小,几乎与纸张颜色融为一体。
她将纸张拿到光线好的地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终于看清了那行小字——“清……毒……勿服……”
苏清染的心猛地一沉。清毒?勿服?母亲生前,一直被诊断为体弱多病,需要长期服用安神汤药。如果这药方里真的有毒……
她又拿起其他几张纸,都是类似的药方。在其中一张的背面,她发现了一个被墨水涂抹过的印记,隐约能看出是一个“暗”字。
暗?她想起了萧绝所说,王府里有暗流涌动,以及她之前在王府发现的毒,都与一种隐秘的毒术有关。
苏清染将这些纸张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入灵溪空间。她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床头。床边有一个小小的木箱,箱子已经腐朽,但还算完整。她走过去,打开箱子。
箱子里空空如也,只有箱底铺着一层薄薄的丝绸。苏清染用手摸了摸丝绸,感觉有些异样。她掀开丝绸,发现下面有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陈旧的木盒,木盒上刻着一个与之前玉石上相似的云纹符号。苏清染的心跳快了几分,她轻轻打开木盒。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封信。信封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破损,但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见——“吾女清染亲启”。
苏清染拿起信,手指微微颤抖。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
信上的字迹娟秀,却带着一种苍凉的悲伤。母亲在信中写道,她并非病逝,而是被人下毒。下毒之人,正是苏府的柳氏,以及其背后一个名为“暗影阁”的神秘组织。母亲偶然发现柳氏的秘密,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信中还提到,暗影阁似乎在寻找某种古老的玉佩,那玉佩与皇室的秘密有关。母亲在临死前,将一枚玉佩藏了起来,并留下线索,希望苏清染能找到它,揭露真相。
苏清染的眼眶有些湿润。原来,她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那个慈爱的父亲,竟然对母亲的遭遇一无所知,或者说,是不愿深究。而柳氏和苏清月,更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
信的最后,母亲叮嘱她要小心行事,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并告诉她,如果有一天她能进入王府,或许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因为王爷萧绝的血脉,似乎与那个古老的玉佩,以及暗影阁所追寻的秘密有关。
苏清染将信纸折好,重新放入木盒,连同木盒一起收进空间。她这才明白,为何萧绝会对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有所反应,为何空间会对那块小玉石有波动。一切都开始串联起来。
她走出旧院,重新关上门。院外的阳光似乎比进来时更加刺眼。萧绝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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