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捧着玉盒退出寝宫时,廊下的宫灯突然集体摇曳,灯影里的侍卫脸上,竟浮现出淡淡的蛇鳞,像被蛊虫爬过,转瞬又消失不见,快得像幻觉。
第二节 密道探踪
墨家密道的空气裹着铁锈味,像口封了千年的棺材,每吸一口,都觉得肺里堵得慌。
淳于髡举着磁石镜,镜面的蓝光在潮湿的岩壁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银,光过处,能看到壁上渗出的水珠,像眼泪。密道是墨家弟子按阵图挖掘的,砖缝里嵌着细小的磁石,与秦宫的龙脉产生共鸣,发出的轻响,像远处传来的钟声,震得人耳膜发麻。
龙脉在震动。淳于髡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醒沉睡的龙。镜中映出的龙脉走向突然扭曲,原本笔直的金线像被什么东西啃过,断成数截,缺口处泛着绿,像生了锈,徐福在宫里布了蛊阵,用龙气养蛊虫,你看这些砖缝——他指着壁上渗出的暗红色粘液,用指尖蘸了点,放在鼻尖闻,有股淡淡的腥甜,是龙脉被蛊虫啃噬的血,混了银线蛊的体液。
身后的墨家弟子突然发出的轻响,手里的青铜剑横在胸前,剑尖对着前方的拐角,剑身在蓝光里泛着冷光,像条蓄势待发的蛇。那里的阴影里,传来的响动,像有无数细蛇在爬行,带着股潮湿的土味。
淳于髡将磁石镜对准拐角,蓝光突然暴涨,像块炸开的冰,照出个蜷缩的身影——是个七八岁的少年,穿着锦缎小袍,领口绣着王纹,腰间挂着块王纹玉佩,正抱着膝盖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含着两颗小珍珠。他的脸蛋白净,眉眼间有秦武王的影子,只是眼神里没有那份暴戾,像受惊的小鹿,看到蓝光,吓得往墙角缩了缩。
是嬴稷殿下。弟子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在淳于髡耳边,宣太后的长子,未来的昭襄王,今年刚八岁。
嬴稷突然抬起头,玉佩在蓝光里泛出金红的光,与磁石镜产生共鸣,发出的轻响,像只振翅的蜂。我听见墙里有声音。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指着密道尽头的砖墙,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泥土,像有人在敲鼓,咚...咚...咚...就在里面,很有劲儿。
淳于髡的镜中突然闪过画面——现代阿月在秦宫遗址举起鼎耳碎片,项链的光与地砖下的暗格产生共鸣,爆出金红的光,像朵突然绽放的花。是鼎耳碎片!老工匠的声音带着兴奋,像找到丢失的珍宝,镜面的蓝光顺着嬴稷指的方向蔓延,在砖墙上凝成个巨大的字,笔画的走势与战国鼎心的符印完全相同,藏在天子九鼎的底座里!秦宫的镇宫之宝,果然是机关!
密道尽头的砖墙突然作响,砖石像有了生命,自动向两侧退去,露出后面的密室,一股混合着青铜锈和鼎心草的味道涌了出来,像打开了尘封的宝箱。密室中央,九尊青铜鼎呈字形排列,鼎身的饕餮纹在蓝光里张着嘴,像要吃人。最中间的鼎底座上,嵌着块巴掌大的鼎耳碎片,泛着金红的光,与嬴稷的玉佩缠在一起,像两团跳动的火焰,相互舔舐。
磁石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映出林越未来记忆中的画面:现代基地的爆炸火光里,鼎耳碎片与阿月的项链碰撞,爆发出蓝色的磁波,将时空裂缝彻底封闭,波峰处,能看到秦宫的轮廓,与眼前的密室完全重合。
原来如此...淳于髡的指尖划过镜面,冰凉的金属下,仿佛有电流窜过,鼎耳碎片是启动意识转换装置的钥匙,徐福要的不是武王的命,是他的意识!他想让武王变成傀儡,用王血操控大秦的龙脉!
嬴稷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小脸上满是惊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见过那些怪物。他指着密室角落的阴影,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徐福的密室里,有个和父王长得一样的人,躺在水里,眼睛是绿的,像两团鬼火,皮肤下有东西在动,像有蛇在爬。
第三节 意识装置
徐福的密室比冰窖还冷,空气里飘着细小的冰晶,落在睫毛上,冻得人眼睛发酸。
青铜培养舱成排立着,像一个个沉默的墓碑,舱内的绿色液体里,漂浮着与秦武王一模一样的躯体——皮肤下的青筋像蛇在游动,凸起又落下,关节处的青铜支架泛着冷光,支架与皮肉的连接处,能看到暗红色的肉芽在蠕动,像在试图吞噬金属;颈后都刻着实验体89号的字样,笔画粗糙,像用指甲划的,与归墟岛的克隆体编号一脉相承,只是数字更大,像在计数,又像在炫耀。
最中央的培养舱前,徐福正调试着复杂的装置。装置的核心是块菱形的水晶,拳头大小,里面流动着金红的光,像凝固的王血,光流的速度与培养舱里躯体的心跳完全同步;水晶周围缠绕着银线蛊,虫身的银光与金光交织,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像无数只眼睛在眨。
快成了,就快成了。徐福的声音带着癫狂,像喝醉了酒,指尖划过水晶,留下淡淡的指痕,很快又被光流抚平,武王的意识碎片已经收集了七成,只要再用鼎耳碎片激活,就能注入89号体内。到时候,大秦的王,就是我手里的提线木偶,龙脉是我的,鼎魂是我的,连时空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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