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周密的计划和一点运气,
第一批满载着照片底片和录像带的包裹,
通过秘密渠道,在10月1日凌晨就被紧急送抵和平市的熊猫集团总部。
当这些影像在党建国和集团高层面前播放时,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放映机哒哒的声响,和一些人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声。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
但亲眼目睹,
这种超越人类想象的行为,
依然让所有人感到无边的愤怒和悲痛。
党建国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声音冰冷的说道
“立刻复制!
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我们每一个海外办事处!
告诉他们,按照预定方案,立即启动全球发布!
不要有任何延迟!”
集团总部拥有最先进的冲印和复制设备,工作人员含着泪,日夜不停地冲洗照片、复制录像带。
当天下午,一批批特殊的“外交邮袋”由保安部的特工护送,
搭乘熊猫集团旗下的专机,从和平市机场起飞,分别飞往香港、曼谷、新加坡,
然后通过商业航班或秘密渠道,以最快速度转运至全球各地的办事处。
10月2日,星期六。这是一个注定被历史记住的日子。
在全球数十个主要城市,熊猫集团办事处门前,
以“熊猫新闻社”(Panda News Agency)或“熊猫电视台新闻简报”的名义,
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舆论风暴骤然发动。
在纽约,办事处选择在联合国总部大楼附近,租用了一个小型会议厅,邀请了各大报纸、通讯社的记者。
当屏幕上开始播放那些未经剪辑、血腥而真实的画面时,现场一片哗然和震惊,照片被分发给每一位到场的记者。
《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严肃媒体的记者面色凝重地抢过照片和新闻稿。
然而,最初的震惊过后,现实的冰冷也随之而来。
美国的主流社会正深陷于安南战争的泥潭、国内民权运动的激烈冲突(旧金山等地的骚乱的余波未平)、
以及续任总统“伟大社会”政策的国内议程之中。
对于远在东南亚发生的这些事情,
表示这是难以理解的小冲突,
媒体的关注度有限且短暂。
熊猫办事处花钱,在《纽约时报》等媒体上购买了广告版位刊登整版广告,
呼吁关注南洋命运,但并未能持续占据头条。
正如党建国所预料的那样,普通的美国人更关心美国眼前的国内事务。
在伦敦,苏珊子爵动用了一些私人关系,
让BBC和《泰晤士报》的记者“恰好”路过正在播放录像的办事处。
英国媒体的反应相对多一些,进行了报道,
但也普遍持一种“原始落后地区的又一次不幸动荡”的旁观姿态。
英国政府正忙于处理自身的帝国解体后遗症,
对于殖民地的事务,特别还不是自己的殖民地,其官方态度倾向于不深度介入。
外交部官员在私下接触中表达了“遗憾”和“关切”,
但公开层面,仅发表了一份不痛不痒的声明,呼吁“各方保持克制”,
并催促当地
“尽快恢复秩序,维护安全环境”,
其潜台词几乎是默许了这群等人的行动。
所谓的“催促独立的文件”更像是一种形式上的外交辞令。
在莫斯科,办事处的活动受到了克格勃的严密监视。
影像资料通过特殊渠道,递交给了一些毛熊官方媒体的国际部门,
但毛熊的宣传机构,对此事的定调犹豫不决。
一方面,他们乐于看到美国支持的爪哇军方,发动政变并清洗亲苏派集团的力量(因为这证明了“帝国主义的反动性”);
另一方面,大规模的行为,
特别是针对平民的,
又与其宣称的国际主义精神相悖。
最终,
毛熊的报道,
侧重于指责“当地反对派的残忍”和
“果然又是鹰酱的在幕后下黑手”,
但对南洋移民遭受的苦难,则轻描淡写,更不会主动去支持一个,
由“华夏背景”的资本集团所主导的声援行动。
波得日列夫或许提供了一些内部信息,但无法影响高层的决策。
在开罗、开普敦、里约,办事处的努力更像是在沙漠中呼喊。
当地媒体进行了报道,引发了一些知识分子的同情和讨论,
但对于所在国的政府而言,东南亚的种族冲突遥远而无关紧要,无法引发实质性的外交行动;
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基于宗教一家亲的原因,中东地区甚至是支持这些活动的……
在香港,反应最为强烈。
当录像和照片在位于中环的熊猫办事处外播放时,瞬间吸引了大量市民围观。
画面中的惨状,深深刺痛了每一个香港华人的心,毕竟1942年才过去没多少年,
同文同种的悲悯和唇亡齿寒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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