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脉之眼不知昼夜地休整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雷蒙感觉状态恢复了大半。左臂的骨裂在纯净能量和自身权限体质的双重作用下,已愈合得七七八八。精神力更是充盈澎湃,权限光球稳定地散发着温润而明亮的光泽,系统稳定度提升至15%,权限同步率也达到了2.1%。
鸦的状态同样调整至巅峰,她的眼神更加锐利,动作间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精悍。
“该走了。”她望着湖泊对面,那里有一条被发光苔藓标记出的、向上延伸的通道,“这里的能量虽好,但并非久留之地。我们得找到返回地表,或者通往‘摇篮’坐标的路径。”
雷蒙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给予他们喘息之机的神奇湖泊,将其景象深深印入脑海,随即跟上鸦的脚步。
穿过那条向上的通道,周围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天然岩层逐渐被一种巨大的、如同森林般密集生长的能量晶簇所取代。这些晶簇颜色各异,以蓝紫色为主,但夹杂着不少淡金、乳白甚至翠绿的结晶,它们静静地矗立着,散发出强弱不等的能量波动,构成了一个光怪陆离、寂静无声的晶体森林。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能量气息,但不同于地脉之眼的温和,这里的能量显得更加……“有主”。仿佛每一簇晶体都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散发着或宁静、或躁动、或警惕的微弱意念。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晶簇林的缝隙间,尽量避免触碰任何晶体。雷蒙能感觉到,权限光球在这里异常活跃,与周围无数的能量源产生着细微的共鸣与交流。一些散发着淡金色或乳白色光芒的晶簇,会对他的经过表现出微弱的“欢迎”波动;而一些深蓝近黑的晶簇,则传递出冰冷的排斥与警告。
【检测到高密度、多属性神族能量结晶矿脉……状态:稳定(多数)……部分结晶蕴含残留信息……】
神族界面不断刷过分析数据。
“这些晶体……像是神族能量网络的某种自然沉积物,或者……培育场?”雷蒙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出自己的猜测。
“更像是墓碑。”鸦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她指向一簇格外巨大、中心却有着一道狰狞裂痕的暗紫色晶体,“能量固化,意识残留。神族陨落时,恐怕有无数这样的节点随之沉寂或异变。”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当两人经过一簇表面流淌着扭曲黑影的晶簇时,一阵充满怨恨与痛苦的细碎低语,直接钻进他们的脑海:
“……背叛……秩序……皆是虚妄……”
“……融入虚空……方得永恒……”
“……看见了吗……那终末的色彩……”
这低语与之前在地脉通道听到的类似,但更加清晰,更加具有侵蚀性!雷蒙感觉自己的权限光球都微微震颤了一下,自动散发出光芒抵御这股精神污染。
鸦猛地停下脚步,举起复合弩对准那簇晶体,眼神冰冷:“安静!”
她的呵斥似乎带着某种奇特的力量,那簇晶体的低语戛然而止,表面的黑影也收缩了回去,但那股冰冷的恶意并未消散。
“这些被‘低语’腐化的晶体很危险,”鸦沉声道,“它们会持续不断地散发精神污染,引诱靠近者堕落。尽量避开。”
两人更加谨慎,绕开所有散发着不祥波动的晶簇。在这片寂静而危险的晶体森林中前行了数个小时,前方的光线逐渐变得明亮,似乎接近了出口。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晶簇林时,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上,景象却让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空地中央,并非自然形成的岩壁,而是一面巨大、光滑、如同镜面般的银灰色金属墙壁!墙壁严丝合缝地嵌入周围的岩体,表面流淌着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色能量纹路,风格与之前的“观测者”节点如出一辙!
但这面墙壁的规模,远超他们见过的任何节点!它向上延伸,没入洞穴穹顶的黑暗,向两侧展开,望不到尽头,仿佛一道巨大的闸门,或者……某种庞大设施的外壳!
而在墙壁的下方,靠近地面的位置,散落着一些东西——
几具身着星河联邦制式勘探服的干尸,尸体扭曲,似乎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他们的装备散落一地,大多已锈蚀损坏。
两三具厄努斯虫群工兵的几丁质甲壳碎片,同样陈旧,上面布满了腐蚀和能量冲击的痕迹。
甚至还有一具……穿着秘环学会风格长袍的骸骨,倚靠在墙边,颅骨低垂,手中紧紧抓着一个已经黯淡无光的水晶棱镜。
这些人,显然在很久以前就抵达了这里,并且……全都死在了这面墙壁之前。
“这是……什么东西的入口?”雷蒙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这面墙壁散发出的气息,冰冷、死寂,带着一种绝对的排斥感。
鸦走上前,仔细检查那些尸体和墙壁,脸色越来越凝重。
“没有明显外伤……能量武器和生物腐蚀的痕迹都很旧,不是致命原因。”她蹲在那具学会成员的骸骨旁,轻轻拨开他长袍的领口,露出下面一个早已停止工作的、造型奇特的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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