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简单的白衬衫，穿在她身上也显得格外利落，与周含梅此刻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低鸣和窗外掠过的风声。周含梅偷偷瞥了她几眼，终究没忍住，轻声问：“还没请教……你是？”
女人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过一个弯，她才淡淡开口，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沈韵，沈钱的姐姐。”
“他姐姐？！”周含梅猛地睁大了她的桃花眼，满是难以置信。
沈钱什么时候有个姐姐了？她和他可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从未听他提过有这么个姐姐！
沈韵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目视着前方的路况，语气平淡地解释：“沈钱或许没跟你说过。我刚出生时被人错抱，四年前才认回沈家。”
周含梅默默点头。沈家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四年前沈韵回归这么大的事，周家竟然毫不知情——想来那时候，周家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消息闭塞到了这般地步。
“你是沈钱放在心上的人，”沈韵又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他没告诉你我的存在，或许是因为我虽名义上是他姐姐，却几乎没跟他说过几句话，他大概……从未真正承认过我这个姐姐吧。”
她解释着，像是怕周含梅心生芥蒂。
“但我确实是他的亲姐姐。弟弟失踪了，做姐姐的自然要找他回家。”沈韵顿了顿，侧过脸看了周含梅一眼，“希望你别生我的气。说实话，我是赞成你做我弟媳的。”
周含梅却立刻摇头：“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沈韵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未婚，不是吗？”
“我不会悔婚的！”周含梅的态度很坚定。
沈韵轻轻“哦”了一声，反问：“为什么？你是真的喜欢你的未婚夫吗？”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瞬，周含梅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她却忽然有些答不上来——是啊，她对周万里的感情，到底是友情，是服从爷爷的安排，还是真的喜欢？这个问题，她好像从未认真想过。
和周万里过往的种种，像一本被忽然翻开的相册，那些细碎的画面在眼前一页页翻飞：第一次见面时他是一个外卖员还轻薄了自己，赌场里挡在她身前的身影……还有周含梅的脸颊就越烫，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就在她心神荡漾时，沈韵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扯远了。我们来聊聊沈钱小时候吧。”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想借此，冲淡周含梅的心神。
周含梅愣了愣，下意识地点点头。关于沈钱的童年，她本就熟悉，只是此刻由他这位“陌生”的姐姐提起，倒生出几分奇异的感觉来。
周万里四人辗转来到米国，刚靠近组织的会议地点，就听到了一段压低却清晰的对话，飘进了耳朵里。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昨天看新闻，说前两天有个小孩以为自己是蜘蛛侠，到处乱吐丝呢。”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King怎么了？”还是原来声音陡然拔高，透着急切。
“你脑子清醒着没？我说的是King，老A的继承人——他生了重病！”另一个声音。
“不可能！”先前的声音满是难以置信，“他可是二十年前那场血战里，九死一生把老A救回来的人！被称为‘永不坠落的星辰’！他怎么会有事！”
“我也是听来的消息。而且你没发现吗？最近King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周万里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皆是凝重——情况显然比他们预想的更复杂。
“说起来，我还听说King居然是个华夏人！Danich那边是他最初的地盘，谁能想到他最后能坐到最高统帅的位置？”
“这个继承人十年前手握权力开始，一步步把银魂组织打造成了杀手界的第一势力！这么优秀的首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就太可惜了。”
“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
“八九不离十了，怕是要变天了。”
最后一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静水，在四人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周万里攥紧了拳头，目光扫过身旁的王超、路由和紧紧抓着他衣角的陈明明，只觉得前路迷雾重重，而那个叫“King”的男人，似乎正站在风暴的中心，牵动着无数人的命运。”
会议室内，只有一人背对着门口而立。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开口便是一句英语：“你们回来了。”
路由直接用中文回应，奇妙的是，纵使语言不同，双方却都能清晰领会彼此的意思。“约翰，你怎么还没死？”路由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一直耿耿于怀当初围追“破晓”时，这家伙是第一个脚底抹油的——虽不是主力任务，却也该留下做后援，没想到他早早就偷偷溜了。
约翰没理会他的嘲讽，目光越过几人，落在周万里身上，眉头一皱：“你们身后这位是谁？看着有些眼熟。不管是谁，这里岂是外人能随便进的？”
路由侧身让开，扬了扬下巴：“你先看看他是谁再说。”
约翰看清周万里的脸，瞳孔骤缩，失声惊呼：“破晓！你们怎么抓到他的？”
王超沉声否认：“我们没有抓他。”
“那他不是在……”约翰的话卡在喉咙里——按组织的消息，“破晓”早该是销声匿迹的状态。
“没人能抓到他。”路由补充道。
约翰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变：“他是假扮的！”
“你个蠢货！”路由嗤笑一声。
王超接过话头，语气严肃：“他是被我们劝降的，现在已经加入我们了。”
约翰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周万里。
眼前这人，可是杀手排行榜上稳居第一的“永不坠落的星辰”，当年任谁劝降都不肯低头的硬骨头，如今居然主动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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