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丽丽携父母与奶奶,离了那居住了十数年的老屋,穿街过巷,步履匆匆,直往那火车站而去。刘丽丽心知虽已惊退了林薇薇,然此女心术不正,难保不会去而复返,或暗中纠集帮手,需得速速远离这是非之地方为上策。她步履沉稳,目光如电,神识虽未全力展开,却也如一张无形细网,笼罩周身十丈范围,但凡有丝毫灵力异动或心怀恶意之目光,皆难逃其感知。
刘建国与李素琴紧随女儿身后,虽知女儿身负神通,但骤离家园,前途未卜,心中不免仍有几分忐忑与茫然。唯有奶奶王氏,手中紧紧攥着孙女方才悄悄塞给她的一小瓶灵泉水,脸上非但无惧,反有着一种脱离凡尘桎梏的轻松与对孙女的全然信任。
至火车站,但见人潮汹涌,喧嚣鼎沸。刘丽丽不欲多生枝节,施展手段,悄无声息地便购得了四张南下的高铁车票,择那最快发车的一列。验票登车,寻到座位安顿下来,一家四口坐于一排,刘丽丽特意让家人坐于靠窗之位,自己则坐于靠过道的外侧,如同一位忠诚的护卫。
高铁启动,初时缓缓滑行,旋即加速,窗外景物飞速倒退,化作模糊流影。车厢内虽平稳,但高速运行之下,难免有细微颠簸与气流扰动之声,于寻常人而言或不觉有异,但对于年迈的奶奶和心神未定的父母,却也可能引致不适。
刘丽丽微阖双目,似在假寐,实则丹田内那颗三色灵珠已悄然运转。她并未大张旗鼓,只将一缕精纯平和的冰金灵力自周身穴窍缓缓释出,这灵力无形无质,却如春风化雨,悄然在她与家人座位四周,布下了一层薄如蝉翼、却又坚韧异常的“灵气温障”。
此障非为御敌,旨在调和。但见灵力过处,车厢内那细微的颠簸之感竟似被一股柔和之力悄然抚平,座椅的震动亦被隔绝大半,便是那高速行驶带来的气流噪音,传入家人耳中也变得低沉模糊,不再刺耳。一股温润祥和的气息弥漫在小小的座位空间内,令人心神不由自主地安宁下来。
奶奶王氏原本因匆忙赶路而略显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她靠着柔软的椅背,竟觉周身暖洋洋的无比受用,仿佛被泡在温水中一般,往日坐车常有的头晕目眩之感此次竟丝毫未现。她咂咂嘴,从怀中取出那瓶灵泉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泉水入喉,甘冽清甜尚在其次,一股温和却沛然的生机立时自喉间化开,如涓涓暖流,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她只觉那沉疴已久的肺腑,如同久旱的田地忽逢甘霖,说不出的舒泰受用,连那总是萦绕不去的咳嗽之意,也似乎被这股生机安抚了下去。脸上那常年因气血不畅而带的几分灰败之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泛起一丝健康的红润。
“唔……这水,真是神仙水啊……”王氏低声感叹,浑浊的老眼都亮了几分,“比那些苦得要命的补药丸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去!”
李素琴在一旁瞧见,心中惊喜,对那方洞天福地更是向往,也对女儿的本事愈发信服。她轻轻握住女儿的手,低声道:“丽丽,辛苦你了。”
刘丽丽睁开眼,对母亲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她心神一分,悄然沉入那玉佩空间之内。
空间之中,依旧是灵气氤氲,安宁祥和。那株世界树嫩芽新抽的叶片银光流转,似乎又凝实了一分。泉畔,霜团那雪白的身影正趴伏在灵草丛边,它面前,正是那只羽色鲜亮、名为小黄的雏鸡。霜团冰蓝色的眼眸半眯着,似是慵懒,口中却不时吐出一缕极淡的白色冰雾。那冰雾并不扩散,而是如同有灵性般,轻柔地笼罩在几枚从凡间带来的普通水果之上。水果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如同覆上了一层保鲜的冰衣,果肉的新鲜与水润被完美地锁住,丝毫未有萎靡之象。小黄则好奇地围着那几枚“冰镇”水果打转,偶尔用喙啄一下冰霜,发出清脆的声响,显得十分有趣。
刘丽丽见此情景,心中莞尔。霜团灵智渐高,已懂得运用自身能力做些小事,而小黄受此空间滋养,灵性亦是日增。此间种种,皆透着勃勃生机,正是家人未来安居乐业、踏上长生之路的绝佳根基。
然而,便在刘丽丽于高铁之上护持家人、内观空间之时,那凡尘俗世之中,曾与她纠缠不休的林薇薇,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那日她被刘丽丽以绝对实力惊退,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小区,心中惊惧固然到了极点,然那对“玉佩机缘”的贪婪执念,却如跗骨之蛆,并未完全消散。她心存侥幸,想着刘丽丽或许只是暂时归家,总会外出,便强忍恐惧,在那小区附近寻了个隐蔽角落,苦苦守候,希冀能寻得一丝可乘之机。
这一等,便是从日上三竿等到夕阳西下。她不敢动用灵力大肆探查,只怕再引来刘丽丽那煞星,只得如同最拙劣的探子般,靠着一双凡眼,死死盯住那栋楼的出入口。饥渴交加,心神疲惫,往日那点修士的傲气,早已被现实的窘迫与内心的焦灼磨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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