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彩衣回过神,陈玄便早已不见了踪影。
彩衣瞧着后方那一片火焰灼烧区域,心头各种思绪翻涌。
爷爷果然比自己想的更多,眼界也比自己更好,早就知晓了陈玄的不同。
并嘱咐了自己不要惹他。
就刚才那一手火球升空,便不是一般人能使出的。
“或许,他能救下爷爷,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帮你爷爷…”
“不行,我得去看看,劝他救下爷爷!”
彩衣握了握拳,为自己加油打气。
她双腿一动,施展出彩曲门的身法,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陈玄青衫飘摇,穿行在夜色间。
中途出现了一只又一只拦路的人骸魔,却都被陈玄以太清血煞剑气一一点杀。
不多时。
他便听到了前方传出的打斗声。
陈玄停下脚步,站在一处房屋上。
看着下方的打斗。
那条街道上,两道身影打的难解难分。
不过鸭魔占据了上风。
它那对漆黑的翅膀每一次挥动,都卷起尖锐的破空声。
空气被撕裂,攻势凌厉迅猛。
李田身上的戏服早已成了破布条,他手中的铁尺布满了豁口,只能勉力支撑。
彩曲门的步法本应轻灵飘逸,此刻却显得狼狈不堪。
每一步都踩在生死边缘。
“老东西,你不行了!”
鸦魔怪笑着,攻势愈发猛烈。
它看准了李田一个换气的空隙,双翼猛地交错一斩!
刺啦!
布帛撕裂与皮肉破开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李田的腹部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残破的衣衫。
他闷哼一声。
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最终力竭,单膝跪倒在地。
铁尺脱手,在石板路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腹部的伤口,带来剧烈的痛楚,嘴里不断涌出鲜血。
鸦魔迈着怪异的步子缓缓上前。
一只爪子重重地踩在了李田的胸膛上,将他彻底压倒在地。
“你果然不行了,老东西,今夜谁来都不可能救你了!”
鸦魔低下头。
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与残忍。
“传承?香火?都将在今夜断绝。”
“你那个宝贝孙女,现在估计已经成了鹰尊大人宝贝们的腹中餐,连根骨头都不会剩下。”
“而你,马上就要去陪她了。”
鸦魔高高抬起了另一只利爪。
爪尖闪烁着寒光,对准了李田的喉咙。
爪尖即将挥下的瞬间。
鸦魔却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可怕的寒意从后背直窜上天灵盖。
身后,有东西!
有一道纯粹的,不带任何情绪的杀意。
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寻找源头。
鸦魔全身的羽毛炸开。
凭借着对危险的本能直觉,它猛地向侧方一个翻滚。
咻!
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血色气流,擦着它刚才所站的位置飞驰而过。
叮!
一声轻响。
一块青石板,被这道细丝般的气流悄无声息地洞穿,留下一个光滑的小孔。
鸦魔翻身站起。
心脏狂跳,它惊骇地扭头,望向那气流飞来的方向。
屋顶上。
陈玄缓缓收手,有些惊讶的看着街道上的那只大乌鸦。
这只大乌鸦的感知倒是敏锐得可以。
自己的太清血煞剑气迅捷无声,难以被察觉。
没想到竟被这只大乌鸦靠直觉躲了过去。
在大周修行界,能有这般本事的妖物可不多见,他只记得,先前一只名为赤娘的蛇妖有这本事。
鸦魔自然也看到了屋顶上那道青衫身影。
月光下,那年轻人负手而立,神情平淡,却让它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你是何人?为何插手我的事?”
鸦魔厉声质问。
试图用声音壮大自己的胆气。
陈玄直接开口道:
“棚户区里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是你的手笔?”
鸦魔心头一跳。
莫不是那些东西,惹上这个年轻人了?
事已至此,鸦魔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是,但那是鹰尊大人的吩咐,你应该清楚鹰尊大人的地位!”
“清楚。”
陈玄点了点头。
再无多余的废话。
他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便从屋顶飘然而下,朝着鸦魔径直杀了过去。
既然人骸魔是这家伙放的,那就好说。
处理掉就好了。
鸦魔心头大骇。
刚才那一手气流,穿透力极强,分明是只有专修道术的人才能使出的。
但是道术修行者,但肉身大多孱弱,极少会与人近身搏杀。
可他怎么一言不合就冲了过来?
鸦魔来不及多想。
也顾不上地上的李田,双翅一振,便要迎击。
双翼刚刚展开。
陈玄的身影便已到了近前。
没有惊天动地的招式,也没有法力涌动的光华。
陈玄轻轻抬手,伸出了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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