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秦哲那熟悉而爽朗的大笑:“哈哈哈!老李!你可算来了!等你半天了!”
李世民抬眼望去,只见秦哲正大步流星地从里面迎了出来。他今日换了一身深青色的劲装,依旧难掩那股草莽枭雄的彪悍之气,颈侧的龙纹在衣领间若隐若现。他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如鹰,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秦兄弟!”李世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也露出笑容,“你这龙首原…真是每次来,都让朕大吃一惊啊!这围墙,这道路,这房屋…简直是翻天覆地!”
“小意思,小意思!”秦哲摆摆手,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兄弟们齐心,日子总要越过越好嘛!来,快进来!”
他目光扫过程咬金、尉迟恭、房玄龄,尤其在看到房玄龄那憔悴焦虑的面容时,眼神微微一凝,随即恢复正常:“老程,老黑,房相,都来了?正好!事不宜迟!”
秦哲的语气陡然变得急促而严肃,他一把拉住李世民的胳膊,就往里走:“老李,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杜相的病,拖不得了!跟我来!”
李世民心中一凛,秦哲果然知道!而且如此急切!他不再多言,立刻跟上。程咬金、尉迟恭、房玄龄和那两名太医也急忙跟上。
穿过一条同样干净整洁、光线充足的走廊(有简易的琉璃窗采光),来到一处守卫格外森严、门口弥漫着浓重草药味和一丝特殊消毒水气味的房间。
推门而入,里面空间宽敞,光线明亮(同样得益于琉璃窗)。墙壁是干净的灰白色,地面同样光滑平整。几张造型简洁却坚固的床铺靠墙摆放,其中一张床上,躺着面色红润、呼吸平稳,甚至微微打着鼾的秦琼!他盖着厚实的棉被,睡得正香,与半月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判若两人!
“叔宝?!”程咬金和尉迟恭惊喜地低呼出声,差点冲过去,被秦哲抬手制止。
“嘘!老秦刚睡着,别吵醒他!”秦哲低声道,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孙道长说了,他恢复得很好,体内淤积的旧伤正在慢慢化开,再调理个把月,就能恢复七八分了!”
李世民和房玄龄看着秦琼安详的睡颜,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尤其是房玄龄,看着这位同样饱受伤病折磨的老友如今生机勃勃,再想想躺在宫中奄奄一息的杜如晦,眼眶瞬间就红了!
“秦兄弟!叔宝他…他真的好了?!”李世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多亏了孙道长!”秦哲正色道,随即朝着房间内侧喊道:“孙道长!快!这边!”
只见一位身着朴素青色道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背对着众人,在一个用琉璃和金属打造的、结构复杂的台子前忙碌着。台子上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琉璃器皿(烧杯、试管、蒸馏装置等),里面盛放着颜色各异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草药味和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霉味?
听到呼唤,老者转过身来。他目光清澈平和,气质温润儒雅,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睿智和悲悯。正是被秦哲“请”到龙首原的药王——孙思邈!
“陛下。”孙思邈对着李世民稽首一礼,不卑不亢,气度从容。
李世民看着这位传说中的隐世高人,心中又是一震!他虽未见过孙思邈,但对其名声早有耳闻,没想到竟被秦哲寻到,并留在了这龙首原!
“这位便是孙思邈,孙道长。”秦哲郑重介绍,语气充满了敬意,“孙道长医术通玄,是我秦族‘龙首中医馆’的馆主,更是我秦族医道的领军人物!叔宝的伤,多亏了孙道长妙手回春!”
孙思邈微微颔首,目光随即落在被房玄龄和程咬金小心搀扶着的、昏迷不醒的杜如晦身上。他眉头微蹙,快步上前:“快!将病人平放于榻上!”
房玄龄和程咬金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杜如晦安置在另一张干净的床铺上。孙思邈立刻坐下,伸出三指,搭在杜如晦枯瘦的手腕上。他的神情专注而凝重,诊脉的时间比诊秦琼时长了数倍。随后,他又仔细查看了杜如晦的眼睑、舌苔,轻轻按压其胸腹,甚至凑近仔细闻了闻他呼出的气息。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孙思邈。那两名太医也伸长脖子,眼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
良久,孙思邈收回手,长长吐出一口气,面色极其凝重:“杜相此症…比秦将军凶险十倍!”
“心脉淤塞已入膏肓,气血枯竭如油尽灯枯!更兼邪毒深陷肺腑,郁而化热,灼伤津液!此乃…死症之兆!”孙思邈的声音沉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众人心上!
房玄龄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李世民脸色煞白,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不过…”孙思邈话锋一转,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那光芒中带着一种医者面对绝症的兴奋和决绝,“天幸!天幸杜相撑到了此处!天幸秦龙头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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