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刺史府,如今已挂上了“北疆新政推行总制司”的牌匾。大堂之内,气氛肃杀,与门外初显繁荣的街市形成鲜明对比。
魏征端坐主位,面沉如水。下首左侧,坐着太子李承乾、房遗直、魏叔玉、杜构等一众年轻面孔,他们面前堆放着厚厚的田亩册簿和户籍黄册,神色紧张又带着一丝新奇。右侧,则肃立着秦战和尉迟恭,二人一个沉默如铁,一个威猛如虎,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堂下,跪着几名朔州本地的胥吏和一名穿着绸缎、面色惶恐的乡绅。
“王户曹!”魏征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他拿起一份刚核验完毕的田册,“解释一下! 这城南李家庄三百七十亩上等水浇地,在册为何仅记一百亩?剩余二百七十亩,入了谁的私囊?还有这隐户三十七丁,又是怎么回事?”
那王户曹吓得浑身发抖,冷汗直流:“魏…魏公明鉴…这…这或许是历年战乱,册簿遗失…”
“放屁!” 尉迟恭猛地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大堂嗡嗡作响,“战乱丢了地?你当俺老黑是傻子不成?! 我看是你这贼厮,勾结豪强,贪赃枉法!”
那乡绅更是吓得瘫软在地,连连磕头:“魏公饶命!尉迟将军饶命!小人…小人是受了王户曹的暗示…每年…每年都有孝敬…”
魏征根本不看那乡绅,目光如刀,死死盯住王户曹:“是你自己招,还是本官请你去百骑司的刑房里招?”
王户曹面如死灰,瘫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开始交代。
李承乾等少年看得手心冒汗,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直接、酷烈的审问场面。
魏征听完,面无表情,直接挥笔在一份公文上写下判词,扔给秦战:“秦将军! 依《贞观律》,官吏贪墨、勾结豪强、隐田匿户者,何罪?”
秦战上前一步,声音冷硬如铁:“斩立决!家产抄没!”
“好!”魏征点头,“将此獠,并这助纣为虐的劣绅,拖出去! 于刺史府门外,明正典刑! 其家产,悉数充公,用于补偿李家庄受害农户,及充作新政!”
“是!”秦战一挥手,两名如狼似虎的红棍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哭喊求饶的两人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随即是百姓们震天的惊呼和…隐隐的欢呼声!
堂内,李承乾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房遗直甚至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魏征目光扫过他们,冷冷道:“这就怕了? 这便是你们在诗书中学不到的真实世道! 贪官蠹役,土豪劣绅,便是这般吸食民脂民膏! 对付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唯有钢刀,最是直白!”
他拿起另一份卷宗:“下一处!城北赵家堡!”
…
类似的情景,在朔州乃至整个北疆各州县,不断上演。
魏征手持李世民和秦哲赋予的尚方宝剑,以铁血无情的手段,雷厉风行地推行“摊丁入亩”。秦战率领的红棍和尉迟恭麾下的骑兵,成为了他扫清障碍最锋利的屠刀。
他们每到一处,首先核对鱼鳞册与实地田亩,清查隐匿户口。但凡发现官吏豪强勾结,隐田匿户,绝不姑息!
轻者,夺田罚银,枷号示众。
重者,直接锁拿,公审后当场处决!家产抄没!
一时间,北疆官场与地方豪强,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不知有多少昔日作威作福的胥吏豪绅,被拖到菜市口,当众砍下了脑袋!抄没的家产、粮食、布匹堆积如山!
与此同时,百骑司的探子,如同幽灵般,悄然渗透到北疆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的目标更加明确——贪官!
一名县令,因克扣朝廷下发的赈灾粮种,转手高价卖给豪绅,被百骑司查实。李君羡亲自带队,深夜闯入县衙,将其直接从床上拖走,家产查封。次日午时,于县衙门口,当着一众属官和百姓的面,一刀砍了! 公告罗列其罪状,触目惊心!
一名州府仓曹参军,虚报工程,贪墨筑城款项,与商人勾结,以次充好。百骑司拿到铁证,尉迟恭带兵包围其府邸,将其与涉案商人一并拿下,就地正法! 首级悬挂城门三日!
血雨腥风!真正的血雨腥风!
魏征和百骑司,用最残酷、最直接的方式,疯狂地清洗着北疆基层的腐败与积弊!
起初,百姓们是震惊和恐惧的。但很快,当他们看到被抄没的粮食、布匹、银钱,真的被折算成良种、农具,分发到他们手中;当他们看到被豪强霸占的土地,真的被重新丈量,登记造册,分给了他们耕种;当他们看到那些昔日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爷们,真的掉了脑袋…
民心,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凝聚和沸腾!
“青天大老爷!魏青天!秦王殿下千岁!”
“朝廷终于来给我们做主了!”
“杀得好!这些天杀的狗官!”
无数百姓,扶老携幼,冲到州府县衙门口,哭喊着跪倒在地,有的状告冤情,有的则纯粹是来磕头谢恩!场面一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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