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的黑莲图案越转越快,黑雾中伸出无数只骨爪,像破土而出的毒藤,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守莲人骑着独角黑马缓步走出迷雾,黑袍下露出的皮肤布满黑莲纹路,蛇头拐杖每敲击地面一次,就有三朵黑色莲花在马蹄边绽放,花瓣边缘泛着不祥的红光。
“没想到吧,小哪吒。” 守莲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老夫早就把一半魂魄寄存在拐杖里,就算肉身被毁,也能借邪术重生。” 他举起拐杖,杖头的蛇眼射出两道红光,照在哪吒脚下的地面,那里立刻冒出两朵黑莲,花瓣紧紧包裹住风火轮的轮轴,让轮子瞬间停转。
“又是这招。” 哪吒试图启动风火轮,却发现轮轴像是被胶水粘住,双色纹路黯淡无光。混天绫及时飞出缠住他的腰,红绸带猛地一拽,将他拖离黑莲的范围。刚站稳脚跟,就看到那些莲花突然炸开,黑色的汁液溅在石头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冒着刺鼻的白烟。
“你的双莲之力确实厉害。” 守莲人冷笑一声,黑袍下飞出无数张黄色符纸,符纸上用鲜血画着扭曲的符文,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囚笼,“但老夫这‘万鬼符阵’,专门克制净化之力,你觉得能撑多久?”
符纸囚笼落下的瞬间,哪吒突然注意到荒原上的奇形怪石 —— 那些石头表面的符文正在微微发光,与符纸上的血色符文相互排斥,接触的地方冒出金色的火花。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混沌密室里的传送阵,想起蛇女卫鳞片上的纹路,这些符文分明来自同一个体系!
“就是现在!” 哪吒突然冲向最近的石头,火尖枪的枪尖对着符文轻轻一点。双色火焰注入石头的瞬间,符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像颗小型太阳在荒原上亮起。符纸囚笼一接触金光就纷纷燃烧,化作无害的纸灰,守莲人发出一声惨叫,黑袍被金光烧出无数个小洞,露出里面干枯的皮肤。
“不可能!” 守莲人惊恐地后退,独角黑马不安地刨着蹄子,“这些破石头怎么会有混沌之力?”
哪吒没工夫回答,他正忙着激活更多符文。每块石头被点亮后,都会射出一道金光连接相邻的石头,很快就在荒原上组成个巨大的符文阵,与黑莲图案形成鲜明的对比。金光所过之处,黑雾像冰雪般消融,骨爪纷纷化作粉末,连守莲人脚下的黑莲都蔫头耷脑,花瓣边缘开始发黄。
“小蝎子!” 哪吒对着石缝大喊,“还不快出来帮忙!”
地面突然鼓起个小包,小蝎子拖着受伤的腿钻了出来,身后跟着无数只大小不一的蝎子,显然是它召集来的荒原原住民。最大的那只蝎子比水牛还大,螯钳上沾着泥土,显然是刚从深层土壤里爬出来的,它对着守莲人发出愤怒的嘶鸣,尾刺闪烁着幽蓝的光。
“连蝎子都欺负老夫?” 守莲人气得浑身发抖,蛇头拐杖猛地插入地面,黑莲图案突然反向旋转,射出无数道黑色光束,击中符文阵的节点。被击中的石头纷纷炸裂,金光阵出现个巨大的缺口,黑雾趁机重新蔓延,将半个荒原染成黑色。
哪吒立刻运转双莲之力填补缺口,却发现守莲人的力量比之前强了数倍,黑色光束像雨点般落下,符文阵的光芒越来越黯淡。他突然注意到守莲人脚下的黑马 —— 这匹马的马蹄上也刻着符文,与黑莲图案完美同步,显然是维持阵法的关键。
“擒贼先擒王!” 哪吒将火尖枪掷向黑马,枪尖的双色火焰化作条巨龙,张开大嘴就咬向马腿。黑马受惊般人立而起,却被混天绫缠住四蹄,红绸带末端化作个蝴蝶结,把这匹神气的异兽捆成个滑稽的粽子。
失去坐骑的守莲人顿时慌了手脚,黑莲图案的旋转速度明显减慢。大蝎子趁机冲上前,螯钳死死夹住蛇头拐杖,尾刺狠狠扎进拐杖的蛇眼。随着一声凄厉的嘶鸣,拐杖上的黑莲符文纷纷熄灭,守莲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突然瘫倒在地,黑袍下露出的不再是干枯的皮肤,而是一堆缠绕着黑雾的白骨。
“老夫…… 不甘心……” 白骨在金光中渐渐消散,只留下根普通的木杖,上面刻着个模糊的莲花图案,像是守莲人年轻时的印记。
随着守莲人的彻底消亡,黑莲图案化作无数黑蝶,在符文阵的金光中翩翩起舞,最终渐渐消散。荒原上的石头恢复平静,符文重新隐去表面,只有中央那块最大的石头还亮着微光,上面的符文扭曲变形,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哪吒走上前,指尖的双莲之力轻轻触碰符文。石头突然震动起来,表面的纹路如水波般流动,最终组成个清晰的地图,标注着西北方的一处山谷,山谷中央画着个与混沌青莲相似的符号,旁边还有行小字 ——“符文之源,万法之始”。
“这是……” 哪吒的心脏狂跳起来,体内的莲子核心与石头产生共鸣,“难道还有比遗迹更古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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