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阳光斜照在西区略显陈旧的街道上。“康健推拿馆”的玻璃门反射着刺眼的光,仿佛在掩饰其内的昏暗。
苏晓穿着一身简洁但略显疲惫的通勤装,脸上化了点淡妆遮掩气色,刻意营造出一种被工作榨干的都市白领形象。她耳朵里塞着一枚伪装成蓝牙耳机的微型通讯器,林小满和顾小飞的声音能清晰地传入。
“我已就位,对面奶茶店二楼视野良好。”林小满的声音冷静。
“苏姐,我就在街角报刊亭后面,随时能冲过来!”顾小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晓星预感到苏姐姐可能会被‘重点观察’,但无直接危险。”夏晓星的声音透过林小满的手机外放传来。
“周围暂无异常动物行为。”陈姐的信息也到了。
“保持警惕,能量流动似乎比昨天活跃。”林建国低沉的声音作为最后补充。
苏晓轻轻吸了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熟悉的、混杂着药油和劣质香薰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比林小满描述的更浓烈。昏暗的光线让她眯了下眼。前台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正低头刷着手机。
“有预约吗?”同样冷淡的问话,头都没抬。
“没有。肩膀和脖子很僵,听说你们这里手法不错。”苏晓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一丝期待。
女人终于抬眼瞥了她一下,目光在她略显精致的衣着上停留半秒,又垂下眼:“填表,等着。”依旧是那张简单的登记表。
苏晓坐下,快速填写了假信息,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等待区依旧只有她一人,寂静得能听到里间隐约传来的按摩声和客人模糊的呻吟。她放松身体,实则将全部感官调动到极致,不再压抑自己那被动“倾听”的能力,而是小心翼翼地、如同张开一张无形的网,去捕捉这个空间里流淌的情绪和能量。
刹那间,无数细微、混乱的“心声”碎片涌入脑海,远比她在咖啡摊听到的更加负面和压抑:
【……疼……但好像松了点……】
【……好累……只想睡……】
【……下次还得来……不然这骨头缝里都难受……】
【……这钱花得……值吗……】
这些是客人的心声,充满了病痛的困扰、短暂的缓解感以及更深层的疲惫与依赖。而更让她心惊的是,她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冰冷异常的“背景音”,它不属于任何具体的客人或店员,更像是一种低沉的、持续运转的能量嗡鸣,带着贪婪和汲取的意味。
就在这时,里间一个隔间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客人揉着脖子走出来,脸上带着些许放松。紧随其后出来的,正是林小满昨天看到的那个矮壮光头技师!他手里拿着一条白毛巾,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新来的苏晓身上。
苏晓立刻收敛了大部分感知,只保留最基本的警惕,装作不适地活动了一下脖颈,避开了对方的直视。
光头技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前台和那女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目光时不时扫过苏晓。苏晓能“听”到前台女人心里闪过的一丝不耐烦和「又来一个冤大头」的鄙夷,而光头技师的心声则更加冰冷且……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这个……气息有点……干净?」
苏晓心头一凛。干净?是指她身上没有被负面能量附着?还是指她自身的能量场?
“李姐,这位新客人我来吧。”光头技师忽然对前台女人说了一句,然后转向苏晓,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女士,这边请,我是本店的资深技师,阿强。”
果然被“重点观察”了!夏晓星的预感应验了。
苏晓面上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一丝“遇到老师傅真好”的庆幸:“好的,麻烦您了。”她跟着阿强走向最里面的一个隔间。
隔间更加狭小昏暗,只有一张按摩床和一个摆放着各种精油、药罐的小推车。空气中那股奇异的能量嗡鸣感在这里更加清晰。
“哪里不舒服?”阿强一边准备着毛巾,一边例行公事地问,但他的眼神却始终若有若无地锁定着苏晓。
“肩膀和脖子,老毛病了,对着电脑太久。”苏晓躺上按摩床,尽量放松肌肉,但精神高度集中。
阿强的手按了上来。力道很大,手法看似专业,但苏晓立刻感觉到不对劲!他的指尖仿佛带着无数细小的、冰冷的针尖,不仅按压在肌肉上,更有一股阴冷的能量顺着他的指尖,试图钻入她的皮肤和经络!
这不是治疗!这是在强行注入负面能量!试图在她体内“播种”或者“污染”她相对“干净”的能量场!
苏晓强忍着立刻跳起来的冲动,她必须获取更多信息。她一边调动起这段时间积累的、相对纯净的善意能量,在体内形成一层微弱的防御,抵抗着那股入侵的阴冷能量,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
“师傅,您这手法很特别啊,感觉……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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