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收拾玉简时,虎娃的灵气剑突然钉在他的包裹上。少年靠在茧居门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剑尖挑开的包裹里,露出半块烤糊的桂花饼——那是虎娃今早塞进去的,饼面上用灵气写的“柱哥平安”已被压得模糊。
“马上走是吧?OK。”虎娃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冷,却在触及陈二柱袖口的旧伤时,指尖微微颤抖,“反正你眼里只有云顶山的破事,稻村的灵气稻熟了都不管。”他踢开脚边的药罐,陈二柱新炼的“补气散”洒在青石板上,化作点点荧光,像极了他们第一次抓萤火虫的夏夜。
李寡妇躲在墙后抹泪,王大爷的旱烟袋在手里抖得厉害,秋生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他们从未见过虎娃如此冷漠。少年颈间的同命佩黯淡无光,灵气绳上的稻花早已枯萎,只剩陈二柱亲手系的绳结还固执地亮着微光。
“虎娃,我这次去云顶山……”“不用说了。”虎娃转身就走,脚步声撞在夜空中,惊飞了檐下的燕子,“反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守我的稻村独木桥。”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被哽咽吞掉,“可能也没有以后……”
陈二柱的灵气本能地追出去,却在触及虎娃背影时,被他身上的煞气弹开。他望着少年消失在灵田方向的背影,忽然感到灵脉一阵刺痛——那是同命佩的警示,预示着前方有巨大的危机。
子夜时分,陈二柱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月光为他的道袍镀上银边。李寡妇塞给他一包热乎的粟米糕,王大爷往他兜里揣了颗火铳改良的“爆稻种”,秋生则递来用两人灵气共炼的“传心铃”。他摸出虎娃的木雕药锄,锄头把上的“柱哥”二字在灵气中显形,竟与老槐树的年轮纹路重合。
“柱哥。”虎娃的声音从灵田中传来,少年抱着捆新割的灵气稻,稻穗上还沾着夜露,“这是给你路上吃的。”他别过脸去,却在陈二柱伸手接稻捆时,突然将一个小布袋塞进他掌心,“里面是‘醒神草’,每走十里嚼一片,不准偷懒。”
陈二柱望着布袋上的红绳——那是虎娃儿时编的平安绳,手指抚过袋口,触到里面还藏着颗糖。他笑着点头,灵气稻穗轻轻卷住虎娃的手腕,穗尖扫过他掌心的茧:“我会每天卯时三刻用传心铃报平安,若有变故……”“若有变故,我就用灵气剑劈开云顶山的门。”虎娃抢过话头,却在看见陈二柱眼中的担忧时,声音软下来,“柱哥,记得吃饭。”
赤阳教的“探魂蝶”在此时掠过,却在触及稻捆时,被灵气稻穗上的虎娃气息灼成齑粉。陈二柱挥袖布下“护村阵”,阵眼处埋下的,是虎娃今早割稻时滴落的眼泪,每滴眼泪都在灵气中凝成 tiny 的稻穗,织成抵御邪祟的网。
“走了。”陈二柱转身时,虎娃突然抓住他的袖口,少年的灵气顺着相触处涌入,在他道袍上绣出一行小字:“敢不回来,打断你的腿。”陈二柱笑着摇头,知道这是虎娃独有的“挽留”,就像稻穗在风中摇摆,看似决绝,实则藏着最深的牵挂。
《青囊真解》在此时翻开,“别绪篇”后新增了“稻牵章”,配图是陈二柱站在老槐树下,手中抱着虎娃送的灵气稻捆,道袍上的小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而虎娃躲在树后,只露出半张倔强的脸,手中攥着传心铃。秋生望着插图感慨:“柱哥,这是‘以稻牵心,以别证情’啊。”
山风掠过,带来粟米糕的甜香和灵气稻的清香。陈二柱走出村口时,听见身后传来虎娃的怒吼:“陈二柱!敢让传心铃停响超过三次,我就——”话未说完,被李寡妇的笑声打断。他摸出铃身,发现铃舌上刻着虎娃的灵气剑痕,轻轻摇晃,竟发出与虎娃心跳同频的清响。
他知道,这一路必定荆棘密布,但只要稻村的炊烟还在,只要虎娃的灵气还在灵田中流淌,他就有归处。而那些说不出口的牵挂,终将在彼此的守望中,长成跨越山海的稻桥,让分离的每一刻,都成为重逢的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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